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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遥走了之后,安易似乎连天源那边都不爱去了。向哲知道后,在向伟胜面前抱怨了好多次,后者没什么反应,相反很乐见其成似的。她又急又恨,偏偏安易完全当她是空气,偶尔在公司或是聚会上遇见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她从前为了追安易,闹得整个圈子都知道,佩服她的有,但更多的是打着看笑话的心思。现在安易做得这么明显,那些明里暗里都觉得这事上不了台面的人,早就笑弯了腰。大家都是g市的富商后代,但像向家这种外来的暴发户不太多,本地人当然觉得排斥,连带着他们的继承人也看不起向哲。
可是向哲一直都自比天高,叶之遥看不起她,其他人也嘲讽她。其他人的家世深厚,好几代累积下来的名门望族,向伟胜都处得小心翼翼的,她自然也不敢猖狂。可是对安易对叶之遥她更是恨了几分,这两人虽然一人家里是权贵,可那又怎么样,她向家是g市的商业新贵,市政那边巴着的人多着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向伟胜那么忌惮叶家,叶墨这么多年都调查着向氏的产业,不也被她二叔轻易就解决了吗?
向哲想到这里,心头不免一阵喜滋滋的,她就爱看和叶之遥有关的一切事事不顺心,她就想看叶之遥撕掉她那层清贵的面皮。人人说起她两人,都摇头嗤笑“云泥之别”,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那个脏污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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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易没去天源,倒不是因为叶之遥的缘故。上次的样品交给简洁,那边还没能把结果传过来,天源那边第一批货得等开春才上市,而正在研究的新品还在探索中,天源那边确实也没了他什么事。向哲告到了向伟胜了,那个年逾半百的狡猾狐狸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角挤在一起的皱纹,他还是能摸到他心底的几分乐意的。因此,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懒在了家中。
叶之遥的电话来得并不频繁,他甚至觉得她到那儿要躲的是不是自己。要不是他坚持每天早晚两个电话,他都怀疑她不会愿意和自己握着手机聊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一如此刻。
“今天晚饭吃的什么?”
“小粥。”
“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
“我想你了。”
“嗯。”
安易一时有点语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了,叶之遥似乎并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兴趣。等了好几分钟,见他也渐渐沉默了下来,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说要挂了。他本就因为这个不悦,现在听她这么不耐烦的语气,更加不高兴了。
男人,再是喜欢一个女人,自身的脾气也不可能磨灭得一干二净。况且,男人本就不像女人那样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心里有了疙瘩,面对的又是自己的女人,一时怒气上头,也就冷了脸色。
“你觉得那儿特别好,玩得乐不思蜀了?”
他语气冰冷,叶之遥如何听不出来。她的性子本就着好强,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难受,嘴上更是毫不退让,同样冷冷地回道:“是,我不想回g市了,我就恨不得一直住在这里。”
如果你有过和男朋友闹不愉快的经历,那么你一定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了刺,百分之九十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深思熟虑。叶之遥此时就想着好好地刺一刺他,于是就口无遮拦了起来,什么难听说什么。
“我就爱呆在这里,我舒心了,干什么都好。我就是不爱回去,这个谁那个谁地烦我扰我。你魅力大着呢,向哲啊还有什么其他小姑娘多得是,我走了正好腾地方。”
“腾什么地方?”她越说越离谱,安易恼得一下子没了风度,边抓着头发边怒问。
他声音的怒气传过来,她淡淡一笑,快速地答了一句就掐了电话。安易气得满屋子乱走,可走到哪儿都能看见她生活过的痕迹,洗漱了扯过被子蒙头一睡,她最后那句话就跟一枝藤条似的,下下都抽到他心上。闷疼之下,怒气又更盛了,翻腾了两下还是睡不着,黑着一张脸起床穿衣舀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什么叫正宫娘娘让贤?什么叫扶了其他女人上位?
开着车的安易恨不得立马弃车飞过来好好收拾她一番,捶了方向盘一拳,他咬牙切齿地爆了句粗口,又踩着油门换挡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