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河恨不得一脚将这家伙踹到山沟里面,“那就让堂堂一位校长住进这土胚房子里面?”
“好了,谢长河,不用为我打抱不平了,我是自愿住这里的。”
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位驼背的老者,只见他一头斑白的头发,鼻梁上架着的是一副断了腿的眼镜。
但这丝毫不能遮掩他身上浓郁的书生气质,虽然穿着普通,只是一件洗得发白,胸口还印着红色的红山中学四个快要褪色的大字。
应该是哪次活动学校里面发的吧,这个点了,应该不可能为了作秀故意换上这件衣服的。
这不由得谢长河对这位老师感到肃然起敬。
简朴、认真且有正气。
这是谢长河一路上反复思考之后,对这位老者的看法和总结。
果然他看到钱万军和谢长河后,愣了下道:“谢长河,你可比几年前长高了,也过白了些。”
然后他挥了挥手道:“保卫科的人都回去睡觉吧,这大晚上的,钱校长,你和谢长河进来坐坐把。”
钱万军顿时脸色一变,他以为自己只要做好这个向导就行了,哪里想到还要进去坐一坐。
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谢长河在操场上,发起飙来,连窦老板的侄子都敢打得是半死不活,何况他?
钱万军张了张嘴,刚想解释片刻,却被谢长河一把将手臂给拉住了。
“钱副校长,咱们刚刚说的话还没有说玩呢,你怎么能随便走了?”谢长河“亲热”地将钱万军拉进了这低矮的土坯房子里面。
他刚拖过一张椅子,将钱万军按在上面后,才发现整个屋子里面,除了一张摇摇欲晃的桌子之外,就只有钱万军这屁股下面的一张椅子了。
谢长河这才觉得有点不妥,这里的主人一下子没有了座位。
耿天亮似乎看出来了谢长河的窘迫,他坐在自己床边,拍了拍床榻道:“来,谢长河,就坐在我边上好了。”
谢长河点了点头,接下来,钱万军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尤其是提到了窦子琦的时候,总是喜欢强调“误会”两个字。
“误会?你误会一个给我看看。”谢长河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他一巴掌拍在了被褥上,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跳了下。
耿天亮温和地笑了笑道:“谢长河你要再这么用力地来几下,怕是明天我要在教室里面打地铺了!”
然后他对钱万军认真地说道:“虽然我刚调来红山初中不久,但这学校里面的财务报表,我都是看过一遍的了,那点账目我也有数,他窦老板是给了几十万,扶持了学校一把,但总不能因为这几十万,就放弃了咱们做人的原则,做老师的本职了吧?”
说着耿天亮一张脸居然严峻了起来,“你们下午汇报的时候,一直说是小事,是学生之间以前就有的小矛盾,现在看来,不是矛盾那样简单吧。而且在办公室里面,我看那位邱老师,一直想要说话,你们几个都拦住或者使眼色不让她说话,怎么样?现在问题弄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