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什么汤?”显然长公主有些云里雾里。
晨卿一听不免冷笑一声,一旁的苜夏自然也知是自己大意了,忘了将方才撒谎之事告与长公主。于是乎立刻俯身跪地叩首道:“是奴婢的错,忘了长公主因为烦热差使奴婢去端解暑汤的事了。奴婢真是罪该万死,还望长公主恕罪。”
苜夏向来机灵,这一跪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顺便还在帮主子解围。长公主自然也是心事澄明,立刻凛声道:“还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差使你做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不赶紧滚过去将汤端过了。”
长公主这边话音未落,苜夏忙磕了个头,转身便离开了。
而此刻的晨卿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将这一出戏演完。又见长公主转过身来拉起自己的袖摆,柔声细语的开口道:“外面热,要不然晨卿就陪本宫在这亭中避避暑可好,等喝了那解暑汤再走也不迟。”想来长公主也知晨卿厌烦自己,所以立刻放低姿态的挽留。
只是这一次对面那人竟没了往日里的厌弃,转而淡淡一笑。“也罢!在这亭中能偷得半日浮生闲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既然长公主盛情相邀,那晨卿又岂有说走就走之理。”
原本以为晨卿还会像往日里一般拂袖而去,不曾想今日的晨卿到有些不同,长公主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也顾不得多想,立即欢天喜地的拉着晨卿坐下。
而那一刻或许只有晨卿自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在让孟长安受苦的奴颜屈膝罢了。
——
是夜,星隐于天,蝉喘雷干,一切都显得聒噪异常。
许府: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彼时许陌遥的房中绿芜正在为其上药。
看着珠儿将许陌遥的衣袍掀起,挽起裤子露出那溃烂流脓,血肉模糊的双膝时,不禁念了一句。
只是此时的许陌遥依旧阖目静坐,全无半分回应。
绿芜见此不禁恼了,随手摔了药箱,吼了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白日里在长公主府上委曲求全的姿态也要照搬到我这里来吗?”
珠儿一见这般情景,顿时一抖,下一瞬便连忙蹲在地上收拾。
俄而,许陌遥的声音终是缓缓响起,略显无力。只道一句:“不必捡了,珠儿,带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吧!”
闻言,只见珠儿身形一顿,她不敢动亦不敢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