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澜拗不过她,只得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好好好,依你,依你,我们走吧!”
已是深秋,天渐渐转凉。来福客栈还是一如既往的茶香四溢,茶水也一如既往的沁人心脾。
郝掌柜手持一把折扇,正拨弄着他高价买来的兰草。
这时一名红衣女子轻跨门槛走了进来,她头戴一顶斗笠,面纱轻垂,遮住了姣好的容貌。妖娆的身段却仍依稀可见。
“客官里面请,住店还是吃饭?”郝掌柜头也没抬。
“向你打听件事!”她轻压低了嗓音。
郝掌柜抬眸,有些慵懒:“竟然是来买情报的,想必自然也是知道我这儿规矩的。。。”
“一把软剑抵在他喉前:“少废话!这单生意你接还是不接?”她的眸冰冷如窖,杀气外露。
郝掌柜轻笑一声,用指腹轻推开喉前的软剑:“姑娘说笑了,来者皆是客,岂有不接的道理?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情报?”
南宫月抬手将软剑收回在腰间,懒洋洋地抬眸:“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他叫颜笙,身旁跟着一个名叫十三的影卫。给你三天时间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身份,住处以及近况。”
前些时日她收到了十三的飞鸽传信,虽然信上说颜笙早已无大碍,叫她不必担心。可是却对他们自己的身世,目的只字不提。
她极想知道他们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为何会拥有夜明珠这种东西。所以只能用这种略微卑鄙的方法去调查他们。
“颜笙?好,三日后再告诉你答案。”郝掌柜悠闲地饮了一口茶水,“不过老规矩,你得让我画幅画!”
话音刚落,一把短匕首插在了他面前的木桌上,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咳。。。”郝掌柜轻咳,“姑娘息怒,不画就不画嘛!姑娘家的别轻易动怒!”
南宫月拔出了匕首,用一块素帕轻擦了擦:“郝掌柜还是动作快些吧!事成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你的。”说罢不再搭话,转身离去。
风轻扬起她飞舞的衣角,殊不知一片花瓣悄然滑进了她的衣袖。
东宫里遍地酒坛,杯盘狼籍。
颜若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醉醺醺的颜笙从桌下抚起,满脸嫌弃:“啧。。。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吗?至于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颜笙半倚在塌上,宽松的袍子微张着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凌乱的墨发挡住了他红肿的双眸。
“快去洗洗,不然宫里憧憬你的姑娘们该哭了!”颜若璃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块绸巾。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颜笙别过脸去,颓废至极。
“啧,你振作一点好不好?”颜若璃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晃着,“天下有这么多的女子,又何必只为她一个女子倾其所有?”
“三哥,你不懂!”颜笙扯了一个苦楚的微笑,“如果是你,你不一定做得比我好!”
颜若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得得得,跟你说不进去,情人眼里出西施!”
颜若璃径自打开颜笙的衣橱,在里面翻找了片刻,递给了他一件浅紫色镶金边的长袍:“快去换上这个,三哥带你出去散散心去!”
颜笙抬眸,薄唇微启:“去哪儿?”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快点!”颜若璃不耐烦地催促着他。
颜笙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便还是穿上了那件紫袍,将凌乱的长发用一根发带轻束在身后,顺从地去洗漱。不出片刻,便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狭长的双眸潋滟多情,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一般,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间仿佛有化不开的浓浓忧郁。
他轻倚靠在门框上,没精打采地抬眸望着颜若璃:“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去哪儿了吧?”
颜若璃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才有东宫太子的样子嘛!走吧,三哥这就带你去找乐子去!我敢保证你绝对会喜欢!”
找乐子?颜笙的嘴角轻抽搐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他觉得是时候该忘记了!她都放手了,自己又何必苦苦挣扎呢?或许从一开始便从未得到过她的青睐,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样想来却又有些痛彻心扉。
颜若璃轻挥手:“来人!备好车马,本皇子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