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霓魇儿红唇一抿,脸色似乎有些诡异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憋出了一句来:“慌什么,虽然是订了亲的未婚夫,那块木头,连老娘的手都还没牵过呢!”
嗯?面对如此妖艳逼人的霓魇儿,居然还能有名义上的未婚夫可以把持得住?
在华玲珑看来,就只有两种最大的可能,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二的话,那怕就是个性冷淡风的禁欲系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面对如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霓魇儿,都足以让华玲珑捧着肚子笑了。
劲爆劲爆。
妖艳贱货霓魇儿vs性冷淡禁欲系小生。
若是押注的话,她赌最后是霓魇儿将那个可怜的小生吃干抹净到渣渣都不剩。
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是谁。
大概是猜到华玲珑接下来就该套话那个人是谁了,霓魇儿又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糕点,赶在她开口之前先咬牙切齿开口:“别再问那块木头了,不然老娘跟你绝交!”
的确是好奇到不行的华玲珑,到底乖巧了下来,跟着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行行行,我不问了还不成。”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迟早挖出来那人是谁,也好让她找找乐子,呸,不是,她不是那种人,她是说也好让她好好给霓魇儿攒嫁妆。
见着华玲珑安分了下来,霓魇儿这才一张嘴,又将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小块糕点给丢进了嘴里,只嚼了两下就给咽了下去。
红唇又是一勾,对着华玲珑绽开一个风情万种的笑意来,霓魇儿随即伸出脚去,猝不及防地对着华玲珑就一脚踹了过来:“有时间操心这些,不如下楼去调香房!”
好在华玲珑一向反应快,从霓魇儿那一道风情万种的烈焰红唇往上一勾的时候,心里面登时就条件反射般地警觉了起来。
撑着手往外轻飘飘地一跳,完美地避过霓魇儿踹过来的那一脚,华玲珑跟着站定,抬步,向着门口就走了过去,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大概,已经练就了这一手好本事。
“回见啊您-”华玲珑头也没抬,一边摆了摆手,一边麻溜地就溜出了房间。
下了小楼,华玲珑便进了调香房,忙活了半天,自己身上还揣了几瓶搞不好就会用得上的小瓶,待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这才出了香药阁。
拢芝那边,该抽个时间过去一趟,跟她说说这件事,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先作罢,明日再去也不迟。
华玲珑出了小楼,倒也觉得有些饿了,刚好路过一家买豆团和糖糕的铺子,便掏出碎银来一样地买了一包拿在手里。
正是新鲜出炉的小吃,格外地鲜香诱人。
华玲珑一样尝了一些,味道的确不错,想着明日若是经过的话,也得带上两包让拢芝也尝尝。
照例,华玲珑依然是翻院墙进的院子。
也不知道那白日里候着的婢女都去干什么去了,房间里面居然都没有给她点上灯火,好在院子里面还有些皎洁的月光,倒是不影响她翻院墙。
轻飘飘地落了地,华玲珑便向着屋子走去,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又抹黑就直接往里面走。
还没摸到桌子前点上灯火,那从窗柩边散过来的气息中,却是让华玲珑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就是一顿。
这香气,是容晔。
嗯?
华玲珑抬起眸来,借着那从窗柩处洒下来皎洁似水的月光银辉,果真见着那窗前还立着一道颀长妖冶的身形。
好在华玲珑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再说也是闻得那香气,倒也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有些惊诧。
“容世子?-”华玲珑抿了抿唇瓣,看着那窗柩前负手而立的身影,便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句。
这个点儿地不好好准备歇息,摸到她这屋子里面来干什么?
莫不是,想劫财劫色?
呸,纯属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虽然没有听得容晔出声,却是见着那道颀长的身影侧了过来,莫名地,华玲珑就觉得,那道目光似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整个房间,竟是一瞬间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寂之中。
华玲珑本来想去将灯火点起来的,只是就感觉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竟是让她觉得不能乱有什么动作了。
手里,还拿着两个小纸包装着的豆团和糖糕,丝丝缕缕的清甜鲜香,还混着那容晔身上传过来的香气,莫名地便让人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华玲珑抬起眸来,却是看不清那张逆着光的面容上,此时应该是何种的神色,只是知道那浓深至冶的墨眸,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可是心悦三皇子?”--
冷不丁地,一道低低浅浅的话音,就这么落了下来,大概是站在窗柩前有些时间了,那出口的话,也似是染上了一抹那夜间散开来的潮气,凭白多了一抹凉淡之意。
语调比平日里要轻上许多,若鸿羽飘落,让华玲珑不由地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幻听。
“什么?-”华玲珑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眨巴眨巴眼睛,还处于一种七荤八素的状态。
然后,华玲珑便见着,那原本站在窗柩前负手而立的身影,却是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紧跟着却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你,可是心悦三皇子?”
这一次,语调依然是低低浅浅,凉凉淡淡,却又多了一丝夹杂着的,让人几乎辩听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之意。
心悦三皇子?讲什么冷笑话。
这大晚上的,容晔是在抽什么风?问得她一愣一愣的。
“容世子,门在这边,慢走不送。”华玲珑瘪了瘪嘴,都有些懒得理会很明显是在抽风的容晔,将手里的纸包一放,便伸手去准备将灯火给点起来。
原本沉寂的氛围,似是无形之中又有着一圈一圈的冷凝晕染开去。
紧接着只感觉到那一边的气息微微波动间,那香气却是跟着褪了些去。
华玲珑刚刚将灯火点亮,却是见着那窗柩处,早已没了容晔那道颀长妖冶的身影。
若非空气里面还残留着那一丝丝香气,华玲珑真的会以为,之前的一幕只是错觉。
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