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本少发家致富后就来娶你啊--”华玲珑眉眼一挑,面上一派调笑之意,在拢芝还有些怔愣的时候,活像条利索的鱼儿直接就从拢芝的旁侧溜出去了。
因为多了个郡主的身份,这进出府门,倒是更加容易了些。
好在时辰比较早,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日头不大,华玲珑到香药阁的时候,那边也才开张没多久。
华玲珑直接进了调香房开始忙活,一直到了用午膳的时分,觉得肚子饿了,这才走了出来。
倒是没见着霓魇儿,本来还想拉着她一道去吃饭的,华玲珑上了趟小楼也没找着人影儿,便下了小楼准备去外面的店里点些饭菜来吃。
大概是走得有些急,华玲珑刚一出门,便跟一个迎面大步而进的人撞到了一起。
华玲珑刚刚稳住身子站好,便只听得一道男子的咋呼声音:“瞎了眼了,走路不长眼睛的么?!-”
谁不长眼睛?明明是这男子横冲直撞好不好。
华玲珑抬起眸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袭蓝色云翔符蝠纹锦衣,腰间系着犀角带,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面容生得倒是不错,就是透着一股子的纨绔风流之意。
这男子的旁侧,还跟着两个同样通身气派的同龄男子,想来也是平日里跟着一起游手好闲混的狐朋狗友。
看样子,也是来这香药阁准备进店买东西的世家公子哥。
秉持着顾客即为上帝的原则,华玲珑深吸了口气,将火气给压了下来,倒是没打算搭理,脚步一抬就准备越过那男子往外走。
一只大手,却是横在了华玲珑的身前,还差点儿挨着了华玲珑的肩身。
这男子虽然偏瘦,长得却是不矮,尤其是在身形娇小的华玲珑面前,那更是显出身高优势来。
“哟,原来还是个神秘的小美人儿--”那男子伸着手,还对着华玲珑吹了个略显轻佻的口哨,紧接着开口的话也是带了几分调戏之意。
华玲珑往后退了些,避开了那男子伸过来的手,隐于面纱之下的脸色跟着就有些沉了下来,眼眸微微一闪:“这位公子,烦请自重。”
故作风流地甩了甩头发,那男子淫淫一笑,伸手就准备将华玲珑脸上的面纱给摘下来:“本公子可重着呢,不信美人掂量掂量--”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顾客就是上帝?这尼玛还没进香药阁的大门掏银子付钱呢。
身子一侧,避开那男子不安分的大手,华玲珑眼眸一眯,素白的小软靴一闪,对着那男子就一脚踹了过去:“再不滚脸都给你打歪。”
那男子大概也是没料到华玲珑看着娇弱,这一言不合就动起脚来,也没想着防备,登时就被这一脚给踹得一连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呲牙咧嘴地捂着自己刚刚被踢的地方,其余跟着的两个公子哥也都唯恐天下不乱地戏谑着:“哟,簿少,看来这小美人儿看不上你呢-”
簿少?那个簿少?
华玲珑不认得这人,原来这男子,名为簿耀廉,却是帝都城里有名的登徒子一个,风流成性,仗着有些身份和财气,平日里见着看起来装扮普通却有些姿色的女子便会调戏一番,也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的女子受了这簿耀廉的荼毒。
簿耀廉估计也是好面子之人,被自己的两个朋友给奚落了一句,登时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他堂堂簿大少,平日里哪像这般被调戏的女子给落了脸,直接贴上来的女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个。
下巴一抬,簿耀廉上下打量了华玲珑一眼,那一双尖细的眼里,还闪着不加掩饰的恶心之意:“虽然身材差了些脸蛋应该不错,不过本少就喜欢这种性子泼辣的小美人儿,玩起来才会更有意思!”
话音落下,大步上前,簿耀廉伸出手去,对着华玲珑的腰身处就揽了过去。
这尼玛不讲道理要耍横是吧?
比就比,她华玲珑一向不耍横,因为耍起横来,连她自己都怕。
眼见着簿耀廉到了身前,华玲珑提着裙摆,身子跟着一旋,一个侧踢就踹到了簿耀廉的下胯间。
谁能知道,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一出手,招数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而有效。
“啊-”簿耀廉痛呼一声,随即格外滑稽地捂在自己的胯间,面上一派痛苦之色。
老实说,对付登徒子,最老少皆宜的法子,也就是这一招了。
见着簿耀廉退后几步,华玲珑这才抖了抖腿,随即迈着步子,越过了他向前走去。
“贱人,还想走?!”眼见着华玲珑就要离开,簿耀廉面色一狠,又疼又气,一只手捂在胯间,另一只手却是直接抓向了华玲珑的后背。
“啪!-”又是簿耀廉的痛呼之声,只是这一次,出手的,却不是华玲珑本人。
紧跟着响起来的,还有一道女子的娇喝声:“本郡主许久不曾回帝都,倒是没想到如今这登徒子都如此大胆了!”
这声音,华玲珑之前听过一次,倒是还有印象,可不是那次在和弥寺后山烤鱼时打过照面的,凰顾言的忠实迷妹么。
一袭粉红色掺杂乳白的散花长裙,腰间还以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松松的发髻间随意地戴着浅紫挽带,大概是因为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原先额前薄而长的整齐刘海已经尽数撩了上去,别着琉璃玉色的发夹,身量婀娜,娇媚如月的脸蛋,还有那一双叫人过之难忘的丹凤眼,格外地妩媚迷人,正是颜亲王府上的小郡主,颜筱萌。
当然,此刻的她,也一如初见那般,那一只纤纤玉手里面,依旧握着一条精致的长鞭。
原来刚才簿耀廉的呼疼声,却是被颜筱萌的一鞭子,给抽在了手背上。
簿耀廉自然认得面前的人是谁,虽然心里面气得恨不得冲上前去,可是到底不敢去招惹颜筱萌,便咬了咬牙,硬生生地憋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处,一张脸上像调色盘那般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