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谢过祖母。”华玲珑道了谢，这才直起身子来，只是没有落座，就这么站在老夫人的下首。

白珊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碟新鲜的时节水果，一碟荔枝，一碟樱桃，摆在了老夫人手侧的案桌上。

“珑姐儿坐下吧，府上送来了时令水果，跟祖母一起尝尝鲜。”老夫人伸出手去，竟然是特别难得地招呼了华玲珑一句。

面上一副羞怯的样子，华玲珑应了一声，这才端坐在了老夫人的旁边。

那两碟水果，看样子都是才采摘下来没多久的，晶莹剔透，色泽亮丽，看上去便只想剥上一口喂进嘴里，好好享受一下那饱满香甜汁水的口感。

华玲珑拿起一颗圆润的荔枝，仔细地剥了皮，却是递到老夫人的跟前：“祖母，您先尝尝。”

老夫人呵呵一笑，倒也没有拒绝，抬起手来接了过去，直接一口喂进了嘴里。

一边嚼着那可口的荔枝，老夫人一边看着华玲珑，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珑姐儿这眼睛，怕是大好了吧？”

正剥着荔枝皮的指尖一顿，随即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华玲珑睫羽一垂，看着手里的荔枝细细剥着，温声开口：“回祖母，今日再去那容郡王府的神医处最后复查一下，便能大好了。”

将剥好的荔枝又送到老夫人跟前，华玲珑这才捡了颗小巧红润的樱桃，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果然新鲜，香甜可口。

“如此甚好，天佑我华府！－”老夫人喜声开口，一只手拉着华玲珑的手臂拍了拍，精气十足的面容上似乎是真的溢着喜悦，“此番珑姐儿眼疾大愈，多亏了容郡王府上的恩情，改日老身一定上门拜谢一番。”

华玲珑患眼疾多年，一直都是华府的一大家丑，从来都不愿被人掀起。

当下，华玲珑的眼睛大好，也算是少了一桩丢府门脸面的事情。

只是，就是不知道，这一番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

华玲珑若是眼睛痊愈，却再没有了当年的天资禀赋，那又有什么用处？也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老夫人看着华玲珑的一双眼睛，一个劲儿地闪烁着，心里的思绪，也是不停地在变换着。

华玲珑也不接话，只是抿着嘴角浅浅笑着，不时剥上一颗荔枝递到老夫人的手里。

一直坐了一会儿，及至两小碟的水果都见了底，华玲珑这才站起身子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玲珑就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多留她，只是自顾自地又捧起了一杯香茗。

华玲珑这才往后一退，转过身子，带着拢芝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