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答应你。”应仕易立刻妥协。
**裸的威胁!这人也太腹黑了,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这人竟打算往他身边塞女人!
听得此言,楚清临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尽头。
他还真是寡言少语,这么着急赶回去,莫不是有人在等他?
望着楚清临离去的身影,应仕易久久未动,眸光深邃。
与蒙舍公主联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于他而言亦有诸多好处。听说蒙舍公主几次三番去宁王府寻他,他还以为他会抓住机会。
他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有所保留不出手,也不至于受伤。那他受伤是为了做给谁看?除了蒙舍公主,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人。
他究竟是为了谁做出这般不理性的举动,放弃如此绝佳的机会?
*
翌日,蒙舍公主和使臣滕离请求陛见魏帝。
“臣女、臣参见陛下。”河硕和滕离入了紫宸殿后,齐向魏帝行礼。
“免礼,平身吧。”魏帝坐于案后,面前的书案上堆着小山高的奏折。
“谢陛下。”
“公主有何事求见朕?”魏帝问。
“回陛下,臣女是为和亲一事而来。”河硕开门见山道。
“和亲之事,朕不是交给鸿胪寺去办了吗?公主有何要求,可尽管跟他们提。”魏帝端起案上的一杯热茶,细细品了起来。
“和亲诸多事宜,臣女皆无异议。唯有和亲人选,臣女心系一人,想嫁他为妻,望陛下成全。”河硕直言道。
闻言,魏帝难得一见的笑出了声,“自来,求亲之事皆由男子为之,不想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竟亲自到朕这儿来求嫁。”
听得魏帝此言,蒙舍公主面上泛起一抹娇羞红粉,却全然没有被打趣揶揄后的尴尬羞愧。
“不知是朕的哪个皇儿能有此幸?”魏帝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的问道。
“臣女心系之人乃宁王殿下。”河硕回道。
似是出乎意料之外,魏帝闻言一愣,神情霎时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反问道:“不是敦厚善良的太子,聪慧孝顺的荣王?”
见魏帝变了脸色,滕离心里焦躁不安,生怕公主贸然求亲之举触怒了魏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像是神灵对渺小的世人格外的恩赐,让人有机会在这茫茫一生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情又像是神灵为强大的世人专造的软肋,让人在平淡一生中经历情感的跌宕起伏。虽然宁王殿下寡言孤僻,坊间还有很多流言蜚语,可臣女的心早已不受控制,失了方寸。”
不过短短几日,她像是经历了一辈子那么长,对人生的体悟早已不是未见到宁王前那个单纯无忧的小姑娘所能及。
此番话语以情动人,不讲利益,只谈她一个女儿家的感情。她亲自陛见魏帝,求嫁宁王,虽是放手一搏,但她知道她有胜算。蒙舍不想参与魏国党争,魏帝也未必就想让蒙舍打破两大势力的平衡。
魏帝若不想让平衡被打破,势必要找时机将她许给宁王。既是如此,倒不如由她做这个时机。
魏帝似被河硕所言惊住,他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将感情看得如此通透,这番体悟倒像是历经沧桑饱受风霜后才得出的箴言。看来她这几日没少受宁王冷眼。
魏帝扫了一眼河硕身后的滕离,开口道:“公主正处在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宁王也不奇怪。滕爱卿作为蒙舍使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魏帝似乎对公主选宁王很意外,看来陛下心中早有人选,滕离有些摸不清魏帝的心思。但他既已决定退出赌局,便是再难,他也要护蒙舍周全。
“回陛下,三位殿下不仅是陛下的皇子,亦是人中龙凤,各有所长。公主是蒙舍王室唯一的子嗣,肩负两国友好的重任,不论公主嫁给谁,大魏蒙舍永结同好的初心都不会改变。蒙舍子民感念公主为蒙舍安宁所作出的牺牲奉献,共同祈愿公主觅得良人。宁王殿下好读书,喜风花雪月这般浪漫事,倒是与公主的兴致不谋而合。臣以为,公主嫁给宁王,或能成就一段风流才子俏佳人的千古佳话。”
“滕爱卿此言甚是有理,大魏蒙舍永结同好的初心不会变。”魏帝笑着点了点头,“蒙舍子民与公主之间的这份情谊着实令朕钦佩,公主为蒙舍安宁远离故土远离亲人远嫁大魏,蒙舍子民感念公主的奉献为公主祈愿。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美好情谊。”
“陛下心系百姓,日夜为国事操劳,臣相信大魏百姓也定会感念陛下的辛劳。”滕离恭维道。
“但愿如此。”魏帝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笑着道:“这份情谊,朕自是要成全。那朕就提前祝愿公主与临儿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