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未见楚清临和盈盈,想着他二人应该也快到了,便在前堂等着他们。
“段兄怎么还在这儿?你跟他们挺熟的,怎么不先和他们去院中?”何乐看着身边的段哲问道。
“应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支走他们就算了,连本少爷也要支走,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等各府贵女。”
这人还真是心心念念想着这些贵女!
“你想等就等着吧。”
何乐不再管他,自己坐下来喝茶。
一盏茶的功夫,小厮来报,崔盈盈来了。闻言,何乐起身去迎接她。
进了门,盈盈快步走向应夫人,郑重地行了一礼,“义母。”
“盈盈来啦,那个院子住的可还习惯?”应夫人站起身来,拉着盈盈道。
“习惯,谢谢义母关心。如今盈盈能得您和哥哥照顾,何其有幸。”
何乐未插嘴,站在一旁看着她二人说些体己话。娘与盈盈之间,能像今日这般握手言和,重归于好,已是不易。
“夫人、少爷,太子殿下、宁王爷、荣王爷来了。”小厮禀道。
太子和荣王怎么会来?正想着,他们三人已经进了前堂。
“臣妇见过三位殿下。”应夫人当先行了一礼,小厮丫头跟在后头一道行礼。
何乐站在应夫人身后,拱手一礼。
“应夫人快免礼。本王不请自来,应夫人莫怪才是。”太子神色略有些不自在,说话时,目光越过应夫人,落在了后排。
“本王跟着太子,一道不请自来,应夫人不会赶我们走吧。”荣王脸上挂着笑,说话也很随意。单从这点来看,他的性格和段哲有些相像。
何乐望向楚清临,他只静静的站在一旁,未曾言语,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二位殿下说笑了,您二位大驾光临,应府蓬荜生辉。诸位殿下,快请上座。”
何乐站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他二人,心里思索着他们为何会来。太子有可能是冲盈盈而来,那荣王呢。
寒暄了一会儿,只听应夫人道,“仕中,你带三位殿下去院中吧,你们青年才俊在一起赏花斗诗才有乐趣,不用在这儿陪娘。”
“三位殿下,这边请。”何乐带着他三人出了前堂,段哲也跟在后头。
“方才本王见盈盈姑娘与应夫人很是亲近,想来她二人已冰释前嫌。没想到应兄竟十分精于后院之事,这一点跟应将军可不太像。”荣王脸上依然挂着笑,话语里丝毫不显挑拨之意。
何乐装作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太子,瞧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盈盈自幼与我娘亲近,即便曾经有过什么误会,女人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二人从未有过仇怨。如今,盈盈得了赦免,我娘心疼她小小年纪遭这般罪,有心护佑她,便将她认做义女。”何乐这番话不是对荣王,而是对太子解释,此言并不是想取得太子的信任,只是看不惯荣王从中挑拨。荣王此举,更加印证了何乐心中的猜想,太子喜欢盈盈,却有愧于盈盈。
“义女?本王可是听说,你十分喜欢崔盈盈,怎么会同意她做你的义妹。应兄莫不是想亲上加亲?”荣王对何乐的答案很不满意,明明他之前那么喜欢崔盈盈,应夫人为此闹的整个上京人尽皆知,怎么会轻易和解。
“荣王爷,坊间传闻最是信不得。前两日,我还听人说,有条狗嫌家贫,竟将主人咬死。您说这等传闻是不是很可笑。”何乐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前几日,何乐听闻有一人为攀荣王这个高枝,将垂垂老矣的父母抛弃,二老竟双双冻死在那个雪夜。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本少爷活了十几年,从未听过这么不靠谱的传闻。应兄,你从哪儿听来这么可笑的传闻?”段哲接着何乐的话道。
“都说是传闻,自然是口口相传,传到我这儿,我也就那么一说,逗大家乐乐,谁还去探究是否真有此事。”
荣王像是没听懂一般,非要问到底,“应兄是说喜欢盈盈是传闻还是亲上加亲是传闻?”
“盈盈倾城之色,谁人不为之倾倒。不过,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像那些凡夫俗子,自命不凡,自以为手可摘星辰。现在盈盈是我娘的义女,她的夫君自然是由我娘来把关,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我娘的法眼。”何乐不想置盈盈于尴尬的境地,应仕中曾经喜欢过她是事实,不可否认,如今自己将她当妹妹也是事实,在别人眼里却是无法理解,总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太子喜欢盈盈,她却不知盈盈对他是何心思,如今他二人地位悬殊,难保太子不会以势压人,她此言是想提醒太子,盈盈并非孤身一人。
“荣王爷想必还不知道吧,今个这诗会名为庆祝应兄高中状元,实则乃是应夫人用心良苦,要为应兄择一段佳缘。”段哲适时的补上这么一句,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
“看来是本王瞎操心了,有应夫人在,应兄今日定能得一段好姻缘。”
何乐与荣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便过了一招。何乐想保护的人太多,顾忌太多,难以占上风。不管荣王今日是冲太子而来,还是盈盈抑或是她,何乐与他注定是对手。
楚清临跟在几人身后,从始至终未置一言,面色淡淡,清冷依旧,眸中却略显空洞,似乎在想什么难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