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外人？”

“……不相信啊，但是啊，你认为影蛇的人今天还会出手吗？”

白君兰摇摇头。

“保护孩子们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也不能太暴露我们的实力啊。”

白君兰点点头，“但是……好麻烦啊。”

红血薇说：“谁说不是呢？”她又问：“君兰，你听到之前安凤仪在逍遥房间里说的话了吗？”

“你是指哪句？”

“别装糊涂了。”红血薇说，“安凤仪说她害怕，害怕保护不了逍遥，保护不了这个家。”

白君兰沉默了好久，“如果她能从过去解脱出来……”

“可能吗？”

白君兰开不了口，她实在是不能确定。

红血薇笑道：“不过……安凤仪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

“姐，她真的变了吗？”白君兰问，“有时你说，我说，莫问也说她变了，有时，她又让我们觉得她根本就没有变……她究竟变没变啊？”

红血薇看着她，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十七）

柳府花园。

林荫道，石椅

凡瑶一直陪在逍遥的身边，而逍遥一直闷闷不乐的。

他总是看着自己的手，左手。

他一直无法习惯自己现在的左手。

——究竟是眼睛习惯不了还是记忆习惯不了？

他自己都无法回答，只能叹口气。

突然凡瑶问：“逍遥……你是因为我在身边才不高兴的吗？”

逍遥看向她，连忙摇头。“才不是呢！”他说，“我是为我的弱小而愁眉苦脸。”

凡瑶再与逍遥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的意识到自己的嘴很笨。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逍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最有效。

逍遥突然说：“凡瑶，你能去凤仪妈妈那边吗？”

“……为什么，果然还是因为我，你才不……”

“不是的！？”逍遥说，“因为情感是会传染的，负面的情感更是如此。”他低下头“所以不是我因为你而不开心，是因为我，你不开心。所以，离我远点吧……”

凡瑶心一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逍遥说想要自己独处了。他对待自己周围的人太善良了，他不希望他的家人朋友因为自己的悲伤而悲伤，因为自己的愤怒而愤。

但是，这样子何尝不是愚蠢的呢？

——什么是明智的，什么是愚蠢的，哪有什么明确的分界啊？

“我不要。”凡瑶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但我知道现在的你就应该有人陪在你身边。”

逍遥沉默着，看着凡瑶，“你还真是不尊重我啊。”他说，“不过你是一个女孩子，我让着你！”

凡瑶笑了。

逍遥又低下头。

凡瑶问：“怎么了？”

逍遥的脸有些红，问：“凡瑶，我最后嚎啕大哭了，你觉不觉得很可笑啊？”

凡瑶有些蒙，然后很快想起来了。“没什么可笑的啊，”她说，“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也会哭的。”

“但我是男人啊！”逍遥说，“不管是什么时候，哭成那样也太不像话了。”

凡瑶笑了，“但你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