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山下了马车,伸了伸懒腰,心里暗道,等会儿我该如何开口呢?杨大叔做了一辈子铁匠,我说的这个新奇玩意,他能接受吗?他会帮忙吗?
“咦?杨大叔,外面风大你怎么坐在这里?”刚走到杨茗家大门口,就看见老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低着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上去可没什么好心情。
院子里炼铁的炉子也没生着,七七八八的工具散乱地堆放着。
杨老汉头发胡子灰白,根根犹如钢针一般。见唐一山走了进来,只是抬头很勉强地笑了笑,就低头又去抽他的旱烟了。
老爷子怎么了?前几天我还来看您,您应该是认识我的啊!
“杨大叔,我是唐一山啊!”
“小山,你小子我老汉怎会不记得?”杨老汉咧嘴一笑,从旁边给唐一山让了张小凳子。
不对,这笑的太牵强了。不会是……,“杨大叔,您是不是想念杏儿姑娘了?”唐一山试探着问道。可不能抑郁,抑郁虽然算不得什么病,但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杨老汉摇了摇头,叹道:“杏儿我倒不担心,茗儿已派人带了五百两银子赎她去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能团圆了是好事呀,您老倒好,坐着不动就知道叹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老汉忽然抬头把唐一山打量了一番,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叹道:“我输给茗儿了!”
肯定有问题!看在你是杨茗老爹地份上,这个抑郁症,我也给你免费治疗治疗吧!“杨大叔,什么事都得两面看,有坏的在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咱们要想活的快活,主要就得往好的一面看。您说是不是?您老若是有什么心结不妨跟我说说,杨茗大哥都夸我最会开导人了。还不伤人,真的!”
“你小子,不错!”杨老汉朝他点头道:“我这次真地输给茗儿了!”
“哦!原来您是和杨大哥打赌呀。输了又怎么样呢?您的是您的,他的还是您的。都是一家人,还论什么输输赢赢?您这样生份,杨大哥岂不难过坏了!”唐一山半开玩笑道。
“哼!他小子说不定乐呵着呢!”杨老汉哼声道。
这……你如此不配合,要我怎么给你治疗?对着这样一个倔强的长辈,而且是不太了解的,唐一山真不知道再找什么说辞了。
见唐一山有些尴尬,杨老汉又将他打量了一番,点头道:“那些鬼点子,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出来的,杨茗算是找对了合伙人,没跟错人呐!”
开玩笑,我那些主意都是些最低级的。不过放在咱们这个社会,当然就占了点小便宜了。
“茗儿六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教他打铁,他嫌苦嫌累说没前途,学了两年死活不干了。然后就是念书,好啊,念书也好啊,到时候考取功名,也能光宗耀祖!谁知道那兔崽子十六岁开始考试,连续三次失败就再也不干了。到二十几岁也不愿娶个媳妇,这我倒也不怪他。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又天天在厨房里捣饬起来了……”
“嘿嘿,杨大叔,那叫研究美食。”唐一山插嘴道。
“好,就算是研究美食!”杨老汉不满哼道:“一天做几十盘的菜,放在一起就是几大盆,附近地街坊邻居都吃不完。我打铁挣的那点银子,都被他捣饬干了!我就跟他说了,你这辈子搞这些要是能混出个人样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