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认真点头:“我朋友不多,记在心上的只有他们几个,所以一定要在人间办。”
宫锦怜爱的笑了,回头对从阳道:“地君,还是按小六的意思吧,不要让她有遗憾。”
从阳无奈:“好吧,既然你未来的婆婆都宠着你,那我这个做二哥的也不能太苛刻,明日便明日吧,事不宜迟,婉柔,你赶紧去吩咐所有人加快动作,先把成婚需要的玉器瓷器还有吉祥物全部找出来,还有小二,拜托你再找点红绸子,樊笼仙君你赶紧再写点喜字,小六她婆婆,你去找一下小六需要涂抹的胭脂水粉还有佩戴的金银首饰一类,一定要最好的,就算要在人间成婚,但人间的东西咱们一律不用,要用地府的,还差什么吗?”
闻言,所有人冥思苦想起来。
突然红螺喊了声:“还差龙凤烛,酒菜,以及…大厨!人家客人来了总得有酒菜招呼,这做菜的大厨手艺可不能差,不然落了咱们地府的面儿!”
从阳一拍脑门:“对对对!红儿,你跟绿儿去库房找找。不不不不,还是去买吧,至于大厨,把你渊叔请来,就说地府女君成婚请他掌勺,酒水…樊笼仙君…”
提到酒,怎么能忘了樊笼这个嗜酒如命的人,他后院可是偷偷埋着不少好酒,吸足了天地灵气,跟外面的浊酒可不是一个档次。
樊笼逃跑的身影一顿,苦哈哈大喊:“你们这一家子怎么总惦记老头我这点酒!上次小六坑蒙拐骗,骗了我整整一百坛寒梅香,现在又来!”
樊小二当即不乐意了:“嘿!我说你这抠门劲又犯了是不是!小六是不是你朋友,是不是我姐妹!她成婚,你怎的连点酒都不舍得送。”
六笙缓缓踱上前,理解而宽容的拍拍樊笼的肩膀:“无碍,你不想拿便不拿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理解。”
樊小二有点意外,当即要劝劝她,不想下一句小六让她充分的认识到什么才是套路无极限。
“反正我会趁你不注意去后院偷,毕竟偷可以不限数量,你拿,只拿一百坛,这么算算还是偷比较划算,你还是不要拿了。”
樊笼泪流满面,这绝对是**裸的威胁。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我。我拿!正好一万年前酿的醉桃到时候了,给你都给你!权当大婚礼物了!呜呜!老头我的礼物肯定是最下血本的了!这一百坛醉桃可是我冒着砍头的危险从天宫一座殿里用偷来的桃花做的,那桃花仙气十足,酿出来的酒更是极品,我自己都没舍得喝一嘴!现在可好,全奉献给你了!”
樊小二大笑着拉着自家老头要去挖酒,不想被既白拦住。
“做什么?”樊小二疑惑的看着小六家男人。
“你说偷了天宫的桃花?天宫哪里偷得。”既白神情危险质问。
樊老头想也没想便道:“不知道,我就是晚上没事去天宫遛弯,偶然看到一片好看的桃林,花瓣粉嫩,花心殷红,而且还带着仙气,眼看就要成精,我心思一动想用它们酿酒,于是就都摘了下来,怎么,你也想摘?”
既白怎么会想摘,那桃林本就是他亲自栽的,虚神殿内空虚无聊,他一棵棵在殿外栽了一千棵桃树,寂寞时便跟桃树说话,桃树长年累月吸取他的仙气,已经能晃动花瓣回应他,可猛然一天,一夜之间桃树全都空了,他盛怒的翻遍了整个天宫,却都没找到凶手。
樊老头无辜而不解的看着他,既白狠狠狞笑,原来凶手在这!
飞云快手!既白控制风罩在指尖形成利刃,而后一划,樊老头半截胡子干脆利落的落地。
原本樊老头的胡长到了胸前,现在长度只到下巴,脖子陡然没了胡子覆盖,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既白桃眸冷冷盯着他:“那是我的桃林。”
说完这一句,便再也不说,环臂悠悠闲闲站在那,等待樊老头回神。
老头着魔一般盯着地上整整齐齐的半截手臂一样长的胡须,久久不能回神。
“我。我的胡子。”
突然,老头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地上白花花的胡子,撅着屁股痛声大哭。
“诶呦!心疼死我了!我的胡子!我的胡子啊!为什么!你为什么下此毒手!我全身上下就剩这点毛了你也不给我留!你怎么这么狠心!”
樊小二见他这么丢人,嫌弃的连忙跑掉,她不认识这人。
而其他人也没人搭理他,明日就要去人间办婚礼,他们得一日之内把所有东西找全,而且还要去人间布置,时间紧迫,没空搭理他。
“阿笙,走吧。”
既白路过樊笼,牵起六笙,看也没看他,想去人间。
但六笙却顿了顿。
“怎么?”既白问道。
六笙看了眼长笙殿的方向:“成婚前,还有些事要问清楚,你在这里等等我。”
顺着她的视线,既白有些明白:“我也一起去。”
六笙愣了愣,好像他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
“好吧。”
樊老头无限幽怨碎碎念,捧着胡子一根根收好,这期间,两人来到了薄情苑。
云溪见了立马行礼,而后小心翼翼掀开珠帘:“女君请,我家主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六笙脚步一顿:“这么说,他知道我要来?”
云溪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做出请的手势。
六笙也没再问,反正进去后,一切事情就都明朗了。
“主子吩咐了,只有女君能进去。”
笑话,既白这个醋坛子可能放自己的女人跟她曾经的侍君咋子一个空间独处么!身为男人,对六笙魅力有深刻了解的男人,既白深刻了解她对男人们来说是怎样无形的诱惑,绝对要进去保护她。
“让开。”既白声音危险。
云溪依旧恭维的笑着:“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小的。”
既白恼怒,就要动手,这时居胥出来了,他穿着一袭水绿色烟雨长衫,一头墨发随意散乱,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之美。
“不必警惕,我只是与她说会话,一刻钟便好。”
既白觉得这个男人对阿笙不怀好意:“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么。”
居胥明白这人是非得挖出点什么才甘心,于是道:“是关于小六的身世,牵扯到很多方面,而且事关她的**,我只会告诉她,若你也跟进来,我便不能说了,小六想了十万年的问题也不能得到回答,你选吧。”
居胥留下这个问题进了屋,六笙看向他,静默着。
既白桃眸暗下去:“快点回来。”
他的阿笙好像很想知道居胥口中的答案。
六笙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门外云溪将既白请到院内的石凳上,又端上了茶点好生伺候。
屋内,六笙直接切入正题。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