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疼的眼泪掉下来,樊笼蹲地上捂着鼻子,肩膀颤抖:“臭…臭小子,你故意的。”
既白头也不回:“不,我有意的。”
靠!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认敢不敢再欠扁点!樊笼眼眶滚动着酸痛的眼泪,愤愤不平指他:“你…你不是说你自己处理么,我跟回去你咋不让跟!还有!你又没回头看着,如果那门关的再慢一点,那遭罪的岂不是老头我的脑袋!”
耳旁的杂音如同乌鸦叫嚣,既白不耐烦的瞥他一眼:“二哥二嫂是长辈,不能烦劳,但是你不同了,这里这么多神仙,当真只要我应付么,你不是自称阿笙好友么,怎的现在不帮你好友的夫君排忧解难。”
樊笼老头不可置信瞪大眼:“我…我就不算你长辈了啊!按辈分小六那丫头还得喊我一声爷爷,你这小子也得跟着喊一声,现在是你招惹的麻烦,还要你爷爷这么个年迈体衰的老头给你擦屁股吗!”
墨玉殿阶上两人说书似的一唱一和,众仙只觉看不下去。
“太子,您看看地府的人都没没有教养,您是九重天上父神与天帝共同认命的第三任天帝,更是未来三界的主人,无人不对您俯首称臣,可是现在他一小小的一府仙君就敢自称是您的爷爷,您的爷爷可只有天帝一个,他这不是公然冒犯天帝吗,天帝自小对您宠爱有加,您不能纵容这等刁蛮之人诋毁天帝啊。”
天帝…樊笼咻的看向那说话之人,他不说他还想不起来,今日这些仙里面还少了个人。
啧啧的看了既白一眼,老头决定回去再跟这小子算账。
“天帝天帝天帝,天帝是给你拉屎没草纸的时候递纸巾了,还是在你断子绝孙的时候给你生儿子啦,不知道的以为你这么维护他,有奸情呢!还有!老头我就告诉你个龟孙,我按辈分还真是这小子的爷爷,绝对有说话权,比如现在,我让这小子跟你们天宫断绝关系,扔掉太子之位,你信不信他就不敢反抗。”
老头嘚瑟,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激起众怒。
“小小老儿休得狂言!当着众仙之面侮辱天帝与太子,你是想挑起两界大战吗!”
“是。”一句是冻结住场面。
众仙连带宫锦连带樊笼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干脆承认了的白衣之人。
既白眸色淡淡:“若你们再堵在这里,妨碍我与阿笙的未来,那我只有在这里全部把你们杀死了。”
众仙痛心疾首:“殿下…您真的被那煞仙蛊惑了,竟真的要为她与天宫断绝来往!”
“娘娘!您快劝劝殿下啊!”
一片嘈杂中突然有人喊了宫锦的名字,她在这次应该是杀手锏般的存在了吧。
但宫锦知道,对现在的既白来说,哪还有什么能够再打动他。
眸子缓缓移向自己儿子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满脸淡青色的胡茬刮干净了,白净不少,与被关在虚神殿时判若两人,那双眸子精亮的跟会说话似的,充满了生机。
阿既。真的成长了不少啊,懂得取舍了,作为与天宫一起被舍弃的人,宫锦心里此时反常的有些痛苦却也有些欣慰与感怀。
她的阿既始终不跟他父君一样,薄情寡义,日后对他妻子肯定是一心一意,真好…她没有得到的幸福,他们得到也好。
“阿既…”宫锦温柔的声音响起,众仙安静,既白身子微僵。
即使表情镇静,但樊笼就是感受到既白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到底是他的母妃,既白看了过去。
“按照你心里想的做,不要顾及母妃,与女君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宫锦的话像是一条导火索,将众仙所有的怒气与怨愤全部点燃。
“你怎能说出这话!你可是天宫之人,那可是你儿子,你鼓动他留在地府,何意!宫锦,难不成你也被那煞仙蛊惑了!”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大有可能:“对!被蛊惑了!都被那煞仙蛊惑了!咱们就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娘娘与太子神志不清,我们应该把罪恶源头先行掐断才行!”
“那煞仙呢!快出来!是不是看到天宫来兴师问罪了,于心有愧不敢出来!”
“当年你害死母神还不够,现在竟要祸害我天宫太子!你是何居心!父神当年真该把你掐死在襁褓!三界有你这么大的祸患真是不幸!今日,我们定要替天行道!定要除去你这祸害!”其中有一个长得斯文禽兽的男仙挥着拳头,冲着门喊,似要把六笙激出来。
樊笼鼻孔喷气,这厮是活腻味了,手蠢蠢欲动,欲飞身下去,挥拳揍他。
只不过一呼一吸间,有人比他更快。
三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耀眼剑光飞去,那人被剑风掀倒,心惊胆颤,但摸摸身上并无受伤,还没松口气,猛地双腿间微痛,低头看去,地面正是被剑光劈开的三道裂缝,其中两道直指咯吱窝,另一道直指双腿间,那地缝少说半米深,不规则的龟裂着,看着狰狞,但却恰好停在他关键部位前,可即使是这样他身下还是有痛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猛地一股熟悉的激动的感觉涌向身下,一股热流涌过,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裤裆流出的一滩黄色骚腥液体。
众仙皱眉,以袖掩面。
“还不赶紧起来!”有一个资格老些的神仙,嫌弃低吼,应当是那人长辈。
可那人哆哆嗦嗦,应当也是想起来,挣扎一会,最后一脸无奈:“我…我没力气。”
老神仙瞧了眼周围众仙鄙夷的眼神,暗地咒骂一句,以后再也不带着丢人现眼的玩意出来了,认命扶他,掺住他左手,身子用力,两人马上就要站起,可这时,莫名又是一道剑风,男人右腿一软,老神仙始料不及,被连累的栽倒,‘啪叽’好巧不巧倒在那滩混着红黑色泥土的黄色骚尿上面。
整个脸埋在那湿润的泥土上,敷面膜似的,老神仙再次抬头,众仙都看不清他的模样,却闻的到他脸上那水泥散发的醉人的骚臭味。
“我。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男仙惊惧说出这番话,老神仙顶着‘面膜’发愣,周围众仙嫌弃他丢脸,种种难听的话抛来,那人环望四周,捂住脸,又羞愧又怕他爷爷反应过来当着众人揍他,终于受不住,啊的大叫一声,腾云逃走。
众仙目瞪口呆,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