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爱她,又忍不住伤她,伤她又忍不住疼她,到底在折磨谁。
就这样想着,突然妄徒看向她,鬼三愣了愣,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心里长叹一声,走到六笙那里伸出手:“阿笙,把他给我吧。”
这索要的便是既白了,六笙几乎是瞬间全身紧绷起来,妄徒殷殷注视着她,似乎在评判她方才那番话的诚意。
“我…想亲自送他过去。”
鬼三为难了,看了眼妄徒,见他没有太过恼怒,于是大胆的凑过去:“阿笙,还是将他给我吧,王上尚在恼怒你逃跑,此时没有杀了这小子已算是理智了,你若在忤逆,保不准下一刻这小子就会毒发身亡,王上命我把他带到鸠夜那里,鸠夜会照料他,你且放心。”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六笙又看了眼妄徒脸上的妖笑,手。渐渐松开。
鬼三将人接过,看着她冷寒却难掩忧伤的神情,叹了声,转身向大殿另一方向走去。
小白。等我。
而此时,鬼三怀里的男人似乎有所感应,睫羽轻颤。
“阿笙,夜已深,我们入寝,恩?”鬼殿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的光芒下,男子苍白几近透明的脸庞流露黑暗的温柔。
六笙凤眸轮转半圈,垂下,点头。
而此时,见两人离去,鬼一鬼二才猛地松口气,仿佛刚刚他们没呼吸过一样,而事实上的确没敢喘气。
鬼一性子比较欢脱,收不住话,看着男人揽着女人的背影,烦躁的挠头:“小二,你说咱们王上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了呢,三万年了,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她当初在断魂渊做的事。”
鬼二看着前方两道异常般配一红衣妖娆一墨衫无情的背影,目光复杂:“天下哪有对与错,入了心,融进骨,她便是王上的神明,我等只要帮王上做他想做的事便可,其余全凭王上忖度,王上都已不怪她,我们又何必念念不忘。”
鬼一听不懂,但他知道鬼二说的是对的,因为三万年来他对王上还有那人看的比他透,所以听他的没错。
“好。对了,赶紧去鬼牢领罚吧,一千鬼雷也不知道会不会劈焦,早去早回,明日还得去那女人身边报道,小二,你说说咱们鬼界堂堂鬼卫怎么就沦落到小跟班,苦命的我。”
对视一眼,两人皆惆怅,转身消失。
华丽恢弘的大殿,绫罗红帐,集萃汇英,此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换上新的,梳妆台更加宽阔,上面的首饰更加精美,衣橱也更显名贵。
妄徒带她走到殷红绵软的大床边,六笙一眼看到自床尾便蔓延的两条锁链,凤眸微闪。
老老实实走过去,拾起,扣上,毫无停顿。
女人老老实实坐在妖红大床上,一身玄色梅衫清冷出尘,双眸柔顺半敛精美华贵,浓密的睫羽看去薄如蝉翼绵软的似乎一碰就碎,琼鼻小巧圆润,红唇抿成直线,最重要的是她两只如玉生辉的小巧足端扣着的两条玄锁,黑色冰冷的锁链,洁白如玉的皮肤,如被束缚住的绝美青鸟,收起双翼为他停留。
妄徒看着她柔顺如厮之模样,心中某处被填满,他俯下身,跪在床边,朝圣般捧起那小巧玉足,目光留恋,红唇辗转:“阿笙…”
“我要睡了。”女人突然打断,随后翻身躺下,衣服未褪,全身透露着拒绝。
妄徒盯着她流畅的背,半晌,亦脱靴上床。
今日,她放弃了自由,对她来说,命一般的自由,他一直想从她这里剥夺的自由。
女人墨发如雪铺满软枕,有几丝压在枕下,一会翻身恐要揪着,妄徒过去拥抱女人的动作顿了顿,从枕下把那几缕发丝缓缓拿出来,与女人其他墨发合到一处,这才趋身过去,将女人慢慢转过来。
他凑过去,鼻尖与她相触:“阿笙,明日起我为你束发。”
六笙合着眸,嘴唇未动,想翻身不再面对他,但脚方动,锁链传出的清脆声响,像魔咒让她僵住,终是一夜未变换姿势。
男人揽着她,笑了声,笑声妖孽如魔低语,一夜盯着她,目光恋恋。
清晨,鸠夜回来了,全身上下衣衫破了数道口子,嘴角也蔓延下黑色血迹,脚步摇晃不稳,但手里那颗散发着水天色亮光的浑圆珠子却端的稳稳当当。
“哥哥。”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殿门外响起。
此时领完鬼雷,早早隐匿在暗处的鬼一鬼二无语的为他着急。
一大早,温香软玉,香唇玉臂,王上正溺其中,这鸠夜怎么就敢打扰呢。
“我寻来了锻魂珠,给你还有阿笙。”鸠夜身体虚弱仿佛快要站立不住,身子依在门上,手指轻扣,脸色苍青,但珠子却一直精心的护着。
而此时殿内,两人其实一夜未睡,听到外面的话,妄徒安抚性的抚摸了一阵女人的脸,递上一个吻:“阿笙,你再睡会,我去看看。”
说罢,掀起被子下了地,转身为女人盖好,再次观赏她半晌,才去殿外,而他走后,原本一直没有反应的女人咻然挣开双眼,亮光迸射。
来了!
大殿的门开启,六笙注意到门口有一道殷切的视线望进来,但是妄徒很快就关上了大门,隔绝了那人的窥视。
紧接着是一阵低语,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过程很平静,随后妄徒进了门,再次上了床,将她覆盖在脸上的发别到耳后,妄徒似乎对她白嫩的耳尖起了兴致,凑过来红唇挨着她饱满圆润的耳垂低语。
“阿笙,天亮了,我们起床,恩?”
六笙静默不语,眸子也未睁开,但是翻身的动作明显表明了她的立场,不想起。
男人似乎被她这赌气般的小动作逗笑:“呵呵,阿笙是在赖床么,好,你且睡着,我帮你换衣服。”
听到这,六笙慢慢睁开了眼:“不必。”
男人动作未停,走到诺大的衣橱前,手指一挥,所有衣橱的门全部打开,亮出里面精美华贵的衣衫们,有火辣性感的牡丹露胸宫装,有端庄温柔的席地长裙,也有如墨典雅的绫罗烟雨装…琳琅满目各式各样,但每种风格都有。
妄徒在上百套衣服上目光犹疑,似乎在认真为她挑选,最后选定了一套与他一样的妖娆红衣。
红衣分外衣与里衣,外衣是一款拖地长袍,长约三米有一米逶迤垂地,曼曼袅袅,走过留情,尽显她女子身量修长,衣衫后面绣着的是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凤翅长舒,尖利喝鸣,雍容中带霸凛,与她常年半敛而冰冷的凤眸相符。
里衣的衣领是细开露颈设计,露出她纤白的玉颈还有精致的锁骨,最后止于胸前,两条衣领由上好的冰蚕丝秀了青凤翺天细纹,尊贵华美,而下面的束腰设计则是完全将她的纤若柳枝的腰显露出来,盈盈一握,似乎一只大手就可将她完全掌握。
万年的执念,妄徒一直想看女人穿上红衣是何模样,捧起这套衣服,来到床边,妄徒将她服气,开始动手脱衣。
六笙一把抓住他的手,扔去一旁。
“我自己来。”
妄徒笑笑。只要她乖乖在身边,其他都可以应她。
“好。”红眸含笑,将衣服放置她身旁,还细心的将红帐垂下来。
细细索索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账里没了声音。
将红帐掀开,妄徒探头进去,顿住。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女人穿红衣到底是何模样,但没想到…
矜贵、雍容、华美、妖娆、魔魅、清冷、空灵…种种矛盾的特质在这个女人身上都可以看到,妄徒痴了。
六笙将自己脱下的衣衫收入纳戒,又要躺下,脚链清脆的声响惊醒他。
妄徒扶住她下躺的身体,温柔劝解:“阿笙,过会我们还要去个地方,回来再睡,恩?”
六笙目光发凉,不言语也不动作:“脚上带着镣铐,我能去哪里。”
铁链长不过二十米,只能让她在殿内行动自如,但她不愿动,因为这铁链每次响动都在提醒她被禁锢住的事实。
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妄徒也不恼,反是宠溺的要摸她头,不过被躲了过去。
最后还是将脚链打开了,扔去一旁。
“日后我在你身边,你可以不戴它。”
六笙讽刺笑了,若是他不在便要一直戴,是这个意思。
妄徒把她带到了梳妆台,明晰到刺人的镜面将她现在的模样照出来。
三千墨发经过一夜有些散乱,原本的红丝也不知去了何处,或许是落在了床上,不过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再用。
站在她身后,男人似乎在思考该为她梳一个怎样的发髻。
狭长魅惑的凤眸,小巧挺立的琼鼻如弯月可人,微薄的红唇略显无情,锋利的黛眉斜飞入鬓面如白玉绝美空灵,气质清冷,与外界隔绝,先前草草系上一缕红丝,显她慵懒随性,只是现在一身红衣妖娆,一身气质清冷,总不该再那样随意。
------题外话------
写到女主与男人互动,我一般都会卡文,果然我是一个感情史为零的纯洁的孩子,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