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仆瞧着自家主子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叹下了今天的第五次长气。
“唉,主子,您怎的就不急呢。女君已三万年没回长生殿,您也整整三万年没见着她了,万一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妖孽钻了空子,将女君的魂勾走,您该怎么办啊。”
男子长指纤细,端起桌上仅有的茶杯,优雅的抿一口,风轻云淡:“已经等了十万年了,三万年又有何急?”
男子不急,小仙仆急的直跺脚。
有时,他还真不明白他家主子是怎么想的。
十万年前,女君寄养在从阳地君膝下,主子用当年对地君的救命之恩向他讨了个人情,要来长生殿做侍君。
对,不是高宫正位的正君,偏偏是地位低人一等侍君,他千般劝阻万般告解,愣是不能让主子改变主意。
后来他转念一想,万一主子有他的长远打算呢,于是也便不再提起这事。
可如今十万年过去了,主子既不踏出薄情苑半步,也不主动看望女君,只每天坐在屋中,品茶赏书,对月吟诗,最多的是捧着他衣襟里的那面玉镜看。
也看不出有什么长远打算的模样。
有一次,他端茶时,不经意瞥见那面玉镜,只见镜面上,女子大红衣衫,背倚梅枝,手上拿了个画本,上写了‘春宫’二字,她一页页翻看,玉指描摹画上人物,‘咯咯’娇笑,好不欢快。
他脸顿时羞红,可他家主子呢,眼里满腔柔水恨不能化成情丝将女子从镜中拖出来,可偏偏现实中又无所行动。
小仙仆一阵捉急。
神游间,男子茶杯见底,小仙仆倾身满上。
“主子,您…真的不去看看女君?”
男子挑眉,茶水氤氲,雾气淡薄,他凤眸湿热,“不久,小六自会来找我。”
小仙仆撇撇嘴,明显一脸不信。
男子失笑:“你说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那可不同,您是不常出去走动,但凡您出去一趟就知道,咱们女君虽被人称作煞仙,但那张脸可是九宫十三府最顶尖的面皮,再加之气质矜贵法力高深,哪家公子少爷不是暗里明里秋波相送,只有您…还如此沉得住气。”
“哦?如此说来,小六的爱慕者众多?”
男子话里终于带了异色,小仙仆差点给哭出来,但他没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哭,而是多说些女君的风流往事刺激主子,不然按他家主子楞木头的性子,一辈子也不知道怎样追女人…还有女君。
小仙仆大眼一转,身子一个激灵,顿时知道该说哪件事。
“您是不知道!就在前年,与女君交好的樊笼仙君,他家五公子初见女君,便邀请同游涪(fu二声)陵园,可天下谁人不知,那涪陵园分明是有情人的幽会的去处。”
小仙仆顿了顿,继而眼神轻蔑,冷哼道:“他也真是不自量力,身为一个小小下仙,竟也敢肖想女君,真不怕…”
话没说完,只见男子突然起身,茶杯‘哐当’一声,寿终正寝。
就如同那五公子将来的下场般。
他薄唇微泯,凤眸幽光闪烁。
俄而,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那声音缥缈空灵,似从远古传来:“看来不能总任由自家娇花在外闯荡了,因为…猪不光拱白菜,还拱花。”
主子,这是…吃醋了?
小仙仆掩唇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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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男二君上场啦!现在知道猪与白菜与花的故事了吧~
这章中有一句话提示了他的身份,谁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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