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话吓的不知女婢一人,姜元一话一出口,也被这声音吓一跳,这是我的声音,怎会如此稚嫩!
他这一看不得了,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自己的身子吗!
这是拍摄影片,还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还是投错了胎,还是被做了换脑手术,还是黄粱一梦?
各种猜想一齐涌了上来,不论哪一种都是让他感到万分惊惧。
女婢见小公子捶着脑袋,终于吓得逃开,刚到门口便撞在胖颠颠的身体上。
姜老爷一接到消息,便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他体态丰满,小女婢自然撞不翻他,却也一个踉跄,往后一仰,差点载到在地上。
跌在地上的女婢看清来人,立时害怕地道:“姜老爷恕罪,姜老爷恕罪,小公子疯了!”
疯了?
紧随其后而来的姜钰昌和华佗心中一惊,转进来便看到女婢在地上连连磕头,床上的姜元已坐了起来,目光闪烁地看着他们。
姜元一将这些看在心里,终于明白这一切不是作伪,自己真的占据了一个小孩子的身体,而且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元儿,可识得阿父?”
见到身着华丽衣袍的中年胖子目光急切地走上来,对着自己发问,姜元一试探道:“你是我父亲?”
“对啊对啊!”
姜老爷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儿子终于好了,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好了,姜家也有后了!
姜钰昌和华佗提起来的心也放下去,原来是虚惊一场,这哪里是疯了,分明是好了!
“你这婢子冲撞我兄长在先,污咒我侄儿于后,今日定要好生惩戒!”
姜钰昌指着地上连连磕头痛哭的女婢大骂,冲门外召来两个健奴,要将女婢拖下去杖二十。
女婢哭泣声,姜钰昌喝骂声,这些掺杂一片,床上的姜元一听得头都大了,冷不防地问道:“这是哪一年?”
“中平六年啊,我儿受苦了,我儿受苦了,整整痴了八年,幸得华神医相助,这才大病痊愈!”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这正是汉末之际,三国之初啊!
先由董卓之乱,再到群雄割据,最后三足鼎立,听上去热血沸腾,姜元一却知道这个时代极其残酷,比百年后的五胡乱华更加可怕!
“灵帝死了没有,董卓进京了吗?”
姜元一脱口而出道,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
华佗仔细地看着,应当是治好了吧,看样子不像疯傻之状啊,不过这又说的什么啊,灵帝死了他知道,董卓是说凉州刺史么,他又进京干嘛?
这个时候还算隐秘,华佗自然不知内情,姜氏两兄弟却吃了一惊!
“你这婢子好生大胆,竟探听我与使君议事!”
这事是陶谦和姜钰昌说过的,此后他又告诉了兄长,并未与旁人说过,兄长一直和他在一起,侄儿才恢复神智,只有这婢子在场,若非她口说,十岁的姜元怎知这等大事!
姜钰昌随即勃然大怒,探听消息,泄露机密乃府中大忌,又吩咐健奴:“将这婢子杖责三十,关到柴房听候处置!”
姜元一心知不妙,这是自己闯祸了!
这少女芳华正茂,正是青春活泼的年月,被打三十棍子那还了得,不死也得残!
他连忙制止道:“不可不可!这些事是旁人告诉我的,与她无关,请大人饶了他吧!”
姜钰昌见侄儿发话,本来这事小儿是插不上嘴的,但念着这是兄长独子,更何况又是对自己这个做叔父的第一个请求,也不好无视。
他和善地走过来,笑着道:“侄儿心善,果然天神庇佑,我姜家后继有人矣!”
姜老爷和华佗都点头称赞,却听得姜钰昌又道:“只是下人犯下大罪,必当惩戒,否则不能服众,侄儿何必为其遮掩。”
这位是我叔父?看样子是个高官啊!
姜元一见其不信,那女婢眼看着要被拉下去了,哀求声令人动容,他实在忍不住道。
“叔父信我,真的不是她告诉我的,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何进必死,朝廷必将大乱,难道这些都是她跟我说的吗?”
一语既出,众人惊惧,房里寂静的落针可闻,连那女婢都不敢哭了。
“这……这……”
姜老爷吓的话也说不出了,何进乃新皇舅舅,是当朝的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权势滔天,小儿这话若让人听去不是自取祸端吗!
他怎敢说这种话,他怎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会说出这种话!
见几人被震住了,姜元又道:“这些都是梦里有人告诉我的,跟她毫无关系。”
最受惊的是姜钰昌,他已得知消息,何进的确是死了,但那是在陶谦府上看过京都传来的密报,外面毫无消息,他连兄长都不敢说,这女婢绝不可能知道!
难道真是仙人所授,他这侄儿并非痴呆,而是随仙人修习去了,只留躯体在人间,否则怎能解释这些事!
他又细细地看了眼姜元,年纪虽小,身躯虽弱,不似粉雕玉琢,唇红齿白之状,但言辞有方,仪表俊秀,越看越不像凡夫俗子。
“你们两个且将她关到柴房,须寸步不离,如若有失定当问罪。”
姜钰昌转动眼珠,对着健奴吩咐道,这才看向侄儿,道:“杖责便免了,容后发落,如此可好。”
姜元一见其没有深究之意,心下一宽道:“多谢叔父开恩。”
“一家人,何至如此”,姜钰昌和蔼可亲地道。
只是姜元一突然脑袋一空,便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众人见其眼珠呆滞,再不复之前神采,被这突变弄得慌然失措,华佗赶紧上前查探,却只摇摇头,自己也看不出什么了。
姜钰昌看了看症状复发的侄儿,不顾房里的嘈乱,悄悄抽身出府,在城里寻了一队士卒回府,领着他们来到柴房。
“格杀勿论!”
《华佗神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