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孤竹君失踪的消息传到姜掩月那里时,许国上下早已一片大乱——今上的唯一子嗣竟下落不明,一时之间,许国人心惶惶,饶是咸山王极力压制,市井朝堂中各种言论都甚嚣尘上。许国皇帝本来听闻姜掩月羁留青唐郡就已经盛怒不已,这下便更是气急,这前去搭救的宋嘉历还失踪了,那掩月可如何是好?
姜掩月也不知该忧还是喜,宋嘉历失踪,那么她的替身就少了些暴露的危险,她也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找传国玉玺,可若是宋嘉历就此死了,她这个和亲公主又该如何自处?接下来的计划全盘打乱,难道十年来的绸缪都毁于一旦?纵使有生父的照应,前路到底还是艰难了许多。姜掩月心头郁闷,又加上每日面对空竹,心中更是乱做一团。难道自己真的来错了?不论如何威逼利诱,那怀古始终不肯松口,这一天一天耗下去,姜掩月心头忧思,竟病倒了。
南洄是习武的侍女,在日常照料上却不很会做,看着公主平日的神采被病容替代,南洄端着药碗皱着眉,“殿下何必再和两个和尚苦耗,平白气坏了千金之体。如若他们不交代,便一把火烧了这庙,杀了两个和尚,料得他们不敢不说。”
“咳咳,你以为天下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怕把他们挫骨扬灰也得不到半点消息,本宫难道不急?罢了,你出去将我前些日子酿的酒给挖出来,我喝酒暖暖身子再休息一会。”姜掩月虽然面色不好,眼神却还凌厉坚毅,一口喝掉药,她侧躺下去,闭眼休憩。
与此同时,空竹与怀古在禅堂中打坐,空竹念着经,到佛祖拈花一笑那一段,他自己也不觉笑了起来。
怀古并未错过徒弟这一笑,放下佛经,怀古道:“空竹为何发笑?”
空竹笑意不减,道:“读到佛祖拈花一笑,空竹觉得这大千世界实在美好,一时间觉得境界圆通明朗。”
空竹低头含笑誊写经文,明明是写了无数遍的,写着写着却停下来了——照着经卷誊写倒背如流的内容,却写错了一个字,这段里原本可没有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