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后，zed假装不知情地上前说道：“啊呀，董婶已经走了？”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跟那尼人聊一聊，可是不想做得太明显。因为如果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更自大。

她瞄了他一眼，“对。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回汴京？剩下的战争应该很简单不是吗？而且你不是很讨厌军营吗？”

“简单是简单，可是史书上…可恶的ander，你又在套我的话！我不说。”剩下的战争简单了，还差一点就告诉她，史书上关于王景崇和赵思绾到底如何被击败的那段，写得漏洞百出。“我早就是你们军营里不可缺少的人物了，要是没我的故事，你军的士气肯定低落。”zed为了工作和群众的喜爱，在对他自己没有伤害时，可以再忍受几天军营日子。

她狡猾地一笑，“哦？不可缺少？那你就不怕影响历史吗？”

“可恶的尼人！我只是夸张一下不行吗？”

“你为什么终于不再躲我了？”她这时又恢复严肃地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因为前阵子她仍在悲伤期中的愤怒阶段，zed还真的在躲她。万一她莫名其妙地把她的失忆，怪罪在他头上怎么办？他已经看到人家张永德有多可怜，救了人还不讨好。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一些事，让我记录一下。”他望着她那面无表情的脸，“算了，我还是再等几天。”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愤怒阶段，可是万一他错了可就麻烦了。

“是关于苔丝的事吗？”她没猜错。“因为她也是郭家的女儿？”

“是的，”他回答道，“其实我也是在你娘亲宣布嫁给郭威后才知道她是郭威的第五女儿。史书上只记载了她死于第四女前。我之前从张永德和董婶口中已经了解了一些关于她的事，可是我想写得更详细一些。”

“谢谢你，”她这样谦卑的语气令zed不习惯。“这样至少未来人会知道曾经有过苔丝…”她很温柔地开始描述她的妹妹的性格、才能、兴趣爱好。zed发现原来她并不是个没有心的妖怪。“对了，我手机上有她小时候的照相，你能把数据拿去，放入史书吗？”

zed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偷看你手机上别的东西。”

“没事，等我们回汴京我就拿给你。”她微笑着，“zed你能不能也记录一下穆星？我想苔丝应该希望和他一起进史册。”

zed用手指点了一下额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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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后，zed说道：“看来你以进入了接受事实阶段。不再感到幸存者的负罪感了吗？”

“幸存者的负罪感？”她望向远方，“或许以前有吧，可是我现在只知道，因为我活下来了，才可以找南唐报仇，才可以让这世界公正。”

她又来了，zed叹息道：“你我是渺小人物，不能影响历史，所以还是放下仇恨，让历史的潮流正常地流过吧。等时间到了，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

“zed，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错了，我可以影响历史？因为我知道元朗的未来，所以我才会帮他，成就他的事业。听说过商人和死神的故事吗？”

zed当然知道，是一个关于自我实现预言的故事，描述了一位为了躲避死亡却找到死亡的故事。

zed拿出他准备了很久的巧克力，说道：“吃吧，或许是你在创造历史也可能是历史在控制你…别再想这些事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想一千年都——”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在我的时代已经想通了，是蛋。因为它的母亲是个很接近鸡的物种，生下一个带有变异的蛋——”

“停！假设我定义的蛋是现代鸡生下的蛋呢？”zed很烦这尼人，“别把我扯开去，你明知道我刚刚说的是比喻性的，不是要你用你那原始的科学来回答。总之，不管怎样，历史就是历史…”

她接果巧克力咬了一口。“臭小子，谢了，其实我还真的很喜欢巧克力。”她微微一笑，“不管怎样南唐都会毁灭，对吗？”

zed看到她又吃巧克力了放心了许多，不妨就跟她说，“是的，不管有没有你，都会。”

“我希望我至少能贡献一些，这样才对得起苔丝。给个提示，南唐什么时候灭亡？”

“想得美，我才不会说呢。”

她友善地说道：“没事，等战事都结束了，我一定想法子让你说的。”

zed脸上微笑，可是心里苦涩，“我一定不会说。”恐怕那时那尼人不会再有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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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当初让安锫失忆其实真的要怪zed。本人并不喜欢用失忆这个元素，但是因为想让女主跟他玩耍，总不能让她一边想着可怜的妹妹，一边说：“原来未来时代鸡会绝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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