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锫虽然不喜欢张校尉,但是她清楚他这么说不是为了和李重进作对。因为他从来就没把李重进视为敌人过。“表哥,我们还是听听张校尉的理由再下定论吧。”
“他能有什么理由?”李重进讽刺道,“怎么样,张永德,这又是你算卦算出来的?大军已经围攻李守贞三个多月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再继续下去有什么意思?”
张校尉回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士兵走了那么多路,一定很疲惫。如果现在再去凤翔会更累,这样就算到了凤翔,硬攻城的效果也——”
李重进很无礼地打断他,“那是因为你带的兵太弱,我们晋阳军才不会累呢。”
张校尉很冷静地说道:“就算我们的士兵不累,想攻下凤翔,必须带很多士兵去,如果那时李守贞他们趁机放兵出城去助凤翔呢,我们会腹背受敌。所以还是应该先把他们中间势力最强的李守贞先除了再——”
“你都说了他势力最大,怎么攻?”
就这样,李重进和张校尉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起来。柴荣时不时插进一两个字,希望他们和解,但是无济于事。终于,郭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慢慢讨论,我先去外面看看士兵们的状况。”说完,他就离开了,看来他也知道他们两个这样争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安锫觉得头痛,听着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能思考。于是,她跑出了营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脑子清澈了许多。她想到用道具来考虑这个问题,于是就去找元朗借东西。
等她回到中央营帐时,发现李重进和张校尉站在营帐的两端,一语不发。中间柴荣看起来很为难。
安锫问柴荣,“他们终于吵完了?”
“是,还是没结果,”柴荣回答道。“方才你去哪儿了?”
她微笑着举起两盒围棋子和一张棋盘。“借这个去了。”
柴荣说道:“现在不是下棋的时候。”李重进和张校尉都望向她。
安锫坐在地上,把棋盘放在面前。黑棋子放在棋盘上,一大组,两个小组,有一点像她老家一只很有名的老鼠的头像。
她用白棋很松地围在黑棋边上,说道:“虽然有一些简略,现在的情况就是白棋想围住这三组黑棋,只是空隙太多,黑棋还是可以自由进出。皇上让我们填补空隙,但棋子还是不够。”
这时李重进走了过来,把大多数的白棋挪到那一小组黑棋边,“围住这个,吃了,就行了。”
安锫摇头说道:“不对,这样会放出另外两组。”她从其他两个黑组中拿出棋子,很快就把白棋围了起来。“就如张校尉之前所说,这样我们会双面收敌,就算获胜也会损兵折将。”这样的结果也不理想。
李重进不服气地冷笑一声,“看来这一年里,表妹和张校尉的关系密切多了。”
安锫不理他,自顾自地把白棋挪到那大黑组的边上。其实,不管想全面围住哪一组都会面临黑棋从后围住白棋的情况。
柴荣说道:“看来还是永德的办法好一些,围住李守贞至少可以保证后方的敌人少一些,可以让主力集中在前方。”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样还是会死很多人,安锫不满意。她把白棋挪来挪去,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李重进嘲笑道:“柴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这打仗可不是下棋。如果光棋下得好就能打胜仗,那还要将军,统帅做什么?还不如找几个棋手来。”
张校尉同意道:“李兄说得对。实战不是下棋,没有规则可言。”他给安锫一个很温暖的微笑,“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策略。”
就如他所说,实战不需要遵守规则,只要获胜就可以。她笑道:“谁说只有白棋才能围黑棋?”她用手指像笼子一样盖住了最大一组黑棋。“像这样,白棋只需要守住我手指中间的空隙,可以多出很多棋子把其他两组都围住,这样一来他们谁都不能支援谁。”
李重进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你为什么不用手把另外两组也盖住?或者干脆用手一扫而空呢?”
“一扫而空不是把白棋也扫掉了吗?”安锫回道,“不过我心里想象的手速度很慢,所以大概只能做一个。我不想先用在小组身上。”
永德笑道:“既然很慢,怎么预防这些黑棋早早看见你的那美丽的手,做好防范呢?”
“想办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等他们意识到时就太迟了。”
永德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问道:“要是我喜欢在你手下呢?”
“那就不让你舒服。”安锫很生气地用自由手掐他的手,可是他满脸笑意松开了她,躲过了她的攻击。
他们两个继续这样聊了一阵。不知道为什么安锫感觉张校尉虽然在撩她,可是却又好像在引导她把策略计划得更清澈。她开始感觉真的不能小看他,不对,这花心萝卜只是运气好。
终于,她听到柴荣不解地问道:“你们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我们到底应该去哪儿找一只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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