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空怔怔地看着她走远，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总之就是很不舒服。直到阮连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入无瑕殿。

阮菁懒懒地抬起眼皮，“来了？”

怀空开门见山地问道：“星月草什么时候能够给我？”

“急什么？”阮菁道：“答应给你的自然会给你，那批不死人还没有彻底完善，要是星月草给了你，然后你跑了本君该怎么办？”

正如阮菁不相信怀空，怀空也是不相信她。他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没有星月草吧？”

阮菁笑道：“我要是没有星月草会和你做交易吗？怀空，你要知道，你的可怕程度抵得上上万的军队，本君不是蠢人，不会给自己树立这么一个敌人！”

“最好如此！”怀空冷哼，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阮菁的嘴角冷冷地勾着……

……

东洲。

“殿下，该休息了！”天成提醒道。

莫萧从一堆宗卷中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浓黑的夜色已经将大地笼罩。“唔，天黑了吗？”他起身，踱步到窗边，看着空中的那轮弯月，“人有离合，月有圆缺！”他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自从父君和母妃离世，他们一家人就没有聚在一起过了。大哥忙着管理朝政，阿离忙着带兵打仗，而他，只能待在暗处，哪里来的时间团聚呢？就算没有这些，依照阿离对大哥的恨意，想来也是不愿聚在一起的。

哎，也不知道这次大战过后，阿离能不能与大哥和好如初。

“天成，大哥是不是也会在深夜同我这般，凭栏望月”他问道。

天成想了想，道：“君上每至深夜都会到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就算没有月亮他也会站上许久。有时候，他也会同属下讲公主小时候的故事！”

“大哥倒是记得清楚！”莫萧笑道。

“公主的事情君上都会记得很清楚。”天成停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属下想不明白，公主为何不同您一起回来？东洲已经不同往日了，就算她对君上的恨意再深，这时候也该回到东洲的！”

莫萧道：“阿离自然有她的打算。她虽然心中恨着大哥，但毕竟血浓于水，她还是记挂着大哥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可是……”

莫萧打断他，“天成，阿离是不会看着自己守护的地方任人践踏的，你无需担心！”他收回目光，回到桌边拿起方才放下的宗卷，细细翻阅着。

“是！不过殿下，您真的该休息了！”看着那张谪仙般的脸沾满了疲惫，天成不由开口。

莫萧却是摇头，他的神情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大哥翻看宗卷的时间不会比我更晚吧！都十年了，他这样过了十年了，我不过才那么几天罢了，无事的。你去将探子们送来的消息整理过来，我要知道其余四洲的动向。”

天成走后，莫萧摸着腰间玉箫上银色的花纹，唇边漾开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