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诗里的劝勉,却触动了他的心。
“这诗的名字是什么?”楚清河眉宇间的愁闷似乎散了。
“无名。”明昭笑,“就是无名。”
楚清河点了点头,“你差不多该走了,到了燕北,记得常书信回来,还有……好好与和泷相处。”
和泷?燕北战神?
“自然。不过陛下,你今日的确有些啰嗦,是太过担心我了吗?”明着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看来,陛下也开始偏爱龙阳之好了……”
“滚。”清凉凉的一个字让明昭不禁背脊发寒,楚清河的俊脸有些发青,明昭……果然死性不改。
明昭“十分抱歉”地笑了笑,“是是是,我现在就滚。”说罢,也不看楚清河是何反应,慢悠悠的踱出了太和殿。
楚清河抬手抚额,真拿她没办法。
明昭从御马厩中挑了一匹雪白的高大骏马,名唤照夜玉龙,这匹马可是楚清河的爱马,照夜玉龙被牵出来后,乌黑的大眼睛冷冷的扫了明昭一眼,一甩马脖子竟是不肯让明昭骑。
哟!这马还给她闹脾气!明昭挑了挑眉,一个轻身跃上马背,双腿紧紧一夹马肚子,双手一拉缰绳,当即就开始驯马。这马儿劲大得很,明昭险些被它给甩下去,不过数十次颠簸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照夜玉龙始终没能把明昭而弄下来,渐渐的,甩动越来越小,它已经接受了明昭。
一旁的宫人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这匹马傲气的很,顺毛没顺好都要蹬蹄子,这少年拜相不过一会儿就驯服了它,他们看着明昭乘着照夜玉龙越来越远,心下满是震惊与佩服,忽的,一个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
“皇上说过照夜玉龙只能他一个人骑的!”
明昭如约赶到了驿站,总共二十辆马车承负着整整一百万斤的粮草和百名士兵正在等候着她,她看到驿站边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那人生的刚硬健朗,明昭定睛一瞧,竟是明建。
忽地记起来,明建似乎是兵部的,他朝明昭笑了笑,眼底没有一丝的不情愿,“相爷,您终于来了。”
明昭回以微笑,“表哥不必如此相称,言重了。”明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那个“傻白甜”小建似乎脱胎换骨,如今还挺正人君子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失礼了。”明建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表弟,启程吧。”
明昭自然不曾错过他微妙的表情变化,也不点破,微微一笑,“走。”
明昭驾马在粮草车的后方,让明建在前方开道,一时,整整二十辆车井然有序地行驶在官道上,粮草车行进的不疾不徐,十日之内必能到达燕北,明昭想了想,一辆车配四匹马,再加上她和明建的两匹马,便是八十二匹,这么多马一天得吃多少?明昭十分担忧的望着这一车车满当当的粮草,唉,恐怕送到前线去的……只有不到六成了。
左思右想,明昭觉得这些让楚清河用那样强逼大臣的方法换来的粮草,不能让这些马儿给糟践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饶是明昭,一时也没了法子。
时间在赶路的时候过得飞快,一天到了傍晚,这一天的赶路,也走了近三百公里,照这个速度,最多七日就可以到达前线,明昭默默算着,只是……她看向毫不吝啬糟践粮草的马匹,心下一痛,不行啊,马走得越快,吃的东西也就越多啊……
忽然,一伙人马一前一后锁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侧是山林,装粮的马车自然是无法在其间奔驰,明昭心下了然,随行的士兵们也都警戒起来,持刀相对。
显然,这伙人马是强盗,或者说是草寇。
他们大约有两百人,为首的一人三十上下,生得粗犷,尤其那一道伤疤自额角蜿蜒向下巴,衣冠草率,很明显的一副强盗模样,那强盗头子大咧咧的叉着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明昭接着他的话朗声道,她笑了笑,丝毫不畏惧。
强盗头子一拍手,豪爽地笑道,“小白脸不错嘛!这么快就懂爷的意思了!那还不快把值钱货都留下来!”
明昭微微一笑,示意明建等人不要轻举妄动,“这位爷,不如咱打个赌如何?我们赌输了,反正也负了朝廷,不如就和这些粮草一起留下,若是我们赢了,爷就放咱们走可好?”
明建刚想抗议,明昭一个冷眼便扫过去,只听的明昭的声音极细极轻的传入他的耳朵“他们人多,我不想把赶路护粮士兵浪费在这些杂鱼身上,何况……他们倒是送了一份大礼。”
“行啊!你想怎么赌?”强盗头子爽快地答应了,有这么一百精兵入寇,何乐而不为呢?
“爷,你既然是大当家,那得拿出让小弟们心服口服的实力,不如就和小弟比一比您的看家本领,如何?”明昭微微一笑,她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脱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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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看小昭怎样智斗草寇,又怎样完好无损的将粮草运往前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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