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皇后,今晚又是新婚之夜,朕不过来去哪?”欧阳戕仪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淡笑着继续靠近她。
“再过来,我会杀了你!”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这不就是你嫁给我的目的吗?”欧阳戕仪不怒反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纳她入怀。
“放开我!”沈依楹生气地抬手抵着他的胸膛,只觉得被他抱在怀中,羞愤难当。
“朕抱你,可是随时做好被杀的准备了。”欧阳戕仪将她搂得更紧,眼神锁定着她的怒颜,语气半真半假。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沈依楹脸上,使她感到一阵滚烫,脸颊越发的红了,“走开!”
沈依楹不顾后果地向他击出一掌,成功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她毫不犹豫地逃出浴池,却找不到自己的衣物。
“同样的错误,朕不会犯第二次。”欧阳戕仪大笑着走出浴池,衣服他早命人收起来了。
“你!卑鄙!”沈依楹怒视着他向后退到帘帐边,不容犹豫地扯下帘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看来下次,朕要命人撤掉所有的帘帐。”欧阳戕仪毫不客气地出手抓住了帘帐的尾脚。
“啊!”沈依楹因为这个扯力摔倒在地,“别再过来!我会杀了你!”
情急之下她取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顺时滑落,那瞬间的美感似乎隐隐透着一丝绝望。
“多日不见,你变得天真不少。这样的东西可能伤的了朕吗?”欧阳戕仪大觉好笑,快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
“你!”发簪毫不留情地刺进他肩膀,她以为他会停止,可他却像没有感觉一般,抱着她继续往床榻走去。
见状,沈依楹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放我下来!”
她的捶打,拧扭他都无动于衷,急得她都快掉眼泪了,“畜牲,放我下来!你这么做也不过是得到我的身体,我心里始终只有训庭哥哥!”
出于无奈,她只好用言论刺激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你说真的?”果然,欧阳戕仪的脸色沉了下来,冰冷地审视着面前的女子。
“是!”沈依楹坚定地迎向他的目光,没有半点犹豫。
闻言,欧阳戕仪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没有了刚才的灼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气息。
“你爱谁,是你的事。朕从来没有奢望你会爱上自己的仇人!”他将她放到床上,没有半点柔情地压上她的身体,“但你是朕的皇后,就应该尽妻子的义务。”
“不要!你的骄傲呢?你能容许你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吗?”沈依楹不客气地质问。
“你原本就是不属于朕的女人,现在躺在朕的床上是意外。既然如此,朕也不奢求你的专一,就这么要了你,朕也勉强接受了!”
“不!放开我!”沈依楹努力想推开他,但都无功而返,他的吻如雨般落下,强烈而炙热。
他的眼神,就好像苍鹰掳获猎物一般犀利冰冷,随时都将吞食猎物。
纠缠中沈依楹摸到了刚才的发簪,她用力一扯,在他冰冷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别再碰我!”她用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杀不了他,她还可以自杀。
“这样的游戏,你不觉得无聊吗?”欧阳戕仪不带感情地看着她的举动,“你死了,谁来完成你母亲的遗愿?”
“不用你管!”她声嘶力竭地低吼,眼泪湿润了眼眶。
“你忘了你的父亲,石叔叔,训庭哥哥,还有金晟国的千万被谁所杀?”
……
沈依楹犹豫了,大仇未报怎可先死?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欧阳戕仪点住了她的穴道,丢掉了那只发簪。
“你故意的!”
“那又如何?想想你肩上的责任吧。除了呆在我身边你才有报仇的机会。”欧阳戕仪说得平静,似乎她报仇的对象不是自已一样。
“魔鬼!”沈依楹将头偏向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三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他低头吻她。
隐忍了这么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他爱她,一遍又一遍,不知节制,甚至有些贪得无厌。
直到她累的昏睡过去,才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不再加重她的负担。
夜很长,天很冷。寝殿内,却温暖,迤逦。
018
天界后居。
“砰!”昙花面前的白玉桌轰然倒地。
“你竟然让他们在一起了!”昙花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的迦卢尼,厉声道。
“天后息怒。小人早已安排了一个亲信在他们身边。”
“是吗?你什么时候变精明了?”昙花斜眼看着迦卢尼,语带嘲讽地问道。
迦卢尼的话无疑让她心情转好了,信手拈起一颗荔枝放进嘴里,“你安排了谁到他们身边了?”
“媚姬。”
“哦?他曾经的女人?”昙花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有她在,玥灵会怎么样?”
“小人不知,但一定不会有好日子的。”
“哼,好好盯着他们,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报。”
“是。小人告退。”迦卢尼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后居。
此时,昙花心中有些犯疑:“几日不见,法力怎么强了那么多?”
“娘娘若有疑虑,青玉去查下他的底细。”一旁的青玉躬身上前道。
“暂时不要,一面打草惊蛇。这点长进本宫不放在眼里。”昙花制止道。
*
人间,凤仪宫。
欧阳戕仪半侧着身子欣赏着沈依楹无害的睡颜,他的眼神温柔,举止轻柔,细心地抚过她眉间的发丝。
“皇……”
“嘘。”欧阳戕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地走下床榻,“为朕更衣。”
小路子点了点头,为欧阳穿戴起来。
离开前,他还不忘叮嘱福瑞一句,“没事别吵醒皇后。”
“是,奴才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绿蓉儿带着眉儿往寝室走去,“不知道娘娘醒了没有。”
“应该醒了,小姐向来起得很早的。”绿蓉儿大大咧咧地开口。
“两位小姑奶奶,你们小声点!”福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皇上刚吩咐不许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你们想砍头啊。”
“皇后还没醒吗?”眉儿小心地试探道。
“那是自然,初为人妇哪那么容易醒啊。”福瑞毫不避讳地开口。
“福公公!”福瑞的话太过直白,引得绿蓉儿和眉儿两脸泛红。
“怎么啦?皇上与皇后如胶似漆,是众大臣喜闻乐见的。换作是其他嫔妃早就请出祖宗家法向皇上谏言了。”
“好啦好啦,福公公才识渊博,奴婢们受教了!”绿蓉儿故意调侃道。
“蓉姑娘在娘娘面前都能不称奴婢,在杂家面前却自称奴婢,真是折煞杂家了!”
“哈……”绿蓉儿被他那古怪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嘘,轻点声,轻点声。”福瑞被她的笑声惊得神经兮兮,一边做噤声手势,一边擦汗道。
“原本以为福公公不苟言笑,现在看来真是逗笑可爱呢。”眉儿抿嘴偷笑的看着福瑞道。
“哎——”
“嗯。”室内传来一声轻哼。
“小姐醒了。眉儿我们进去。”绿蓉儿拉着眉儿往室内走去。
沈依楹缓缓起身,只觉得浑身好像散架一样,酸痛得让她微微皱眉,“蓉儿。”
“在。”绿蓉儿拿着干净的衣服来到沈依楹身边,“蓉儿为您更衣。”
“等等,我想先洗个澡。”
“是,眉儿把白色浴衣拿来。”绿蓉儿看向一旁的眉儿道。
“嗯。娘娘请更衣。”眉儿手托浴衣,跪在沈依楹面前。
“起来吧。我们独处时不用行君臣之礼。”沈依楹披上衣服,往温泉池走去,“眉儿,你去帮我准备些早膳。”
“是。”眉儿瞟了眼沈依楹的背影,转身离开。
“小姐怎么了?”绿蓉儿看出沈依楹是故意支开眉儿留下自己的。
“蓉儿。”沈依楹转身抱紧身旁的绿蓉儿,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皇上……”
“不要问……不要提到他……”
此刻,她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个人。
“是。您想哭就哭吧,蓉儿会一直陪着您的。”绿蓉儿抚着沈依楹纤细的后背,心中有些不安。
“哗——”温水一瓢瓢地淋到沈依楹身上,她用力地摩挲着胸前的点点淤痕。
“小姐,别这样。”绿蓉儿扯住了她的手,“再磨搓下去皮肤就要破了。”
“破了就破了。”她扭头任性地开口。
绿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为她擦身。
良久,沈依楹从浴池走上台阶,绿蓉儿细心地为她穿好衣服,“小姐,别再想。蓉儿陪您吃点东西。”
“嗯。”沈依楹点了点头扶着绿蓉儿走进饭厅。
事已至此,多想无意。
现在,她只要记住自己嫁来黑珲国的目的就可以了。
“眉儿,早膳准备好了吗?”看到眉儿忙碌的表情,绿蓉儿立刻上前帮忙。
“嗯。准备清粥和几样开胃的小菜。”眉儿将碗筷摆好,走向沈依楹,“娘娘请用膳。”
沈依楹不经意地看向餐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么多,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你们一起坐下来吃。”
“奴婢不敢。”眉儿立刻摇头推拒。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命令。”沈依楹率先坐到桌前,招手示意绿蓉儿坐下。
“既然是小姐的命令,蓉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眉儿一起坐。”绿蓉儿搬起椅子坐在沈依楹旁边道。
“是。”眉儿腼腆一笑,就近坐了下来。
主仆三人闹得正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搅乱了沈依楹刚恢复的心情。
“皇上驾到!”
欧阳戕仪的身影出现在屋外,“看来朕来的挺巧,你们正在用膳呢。”
他的突然出现,惹得绿蓉儿和眉儿措手不及,慌乱起身下跪行礼,“皇……皇上吉祥。”
“起来吧。”
沈依楹冷眼看着欧阳戕仪,不情不愿地开口,“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欧阳戕仪忍不住笑了,“皇后竟然用这个向朕行礼?”
“有错吗?莫非要说皇上不吉祥?”沈依楹一点也不买账地开口。
“哈……”欧阳戕仪狂笑不止,别具深意地看着沈依楹,“皇后真要说朕不吉祥,也无所谓,只要皇后高兴就好。”
沈依楹没有理会,转身冷冰冰地看着地面,“皇上来此,所谓何事?”
“没事,朕就不能来了?”欧阳戕仪好笑的开口。
……
沈依楹一时答不上话,暗骂自己问错话,傻子都知道他是皇上,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不说话了?”欧阳戕仪在她身前的椅子上桌下,由上而下地看着她的怒容。
“小路子。”
“是。”小路子将手中的一个檀木食盒放在桌上。
“这是朕专门请金晟国的厨子为你做的点心,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他将食盒打开,拿了一块水晶桂花糕放到她嘴边。
“拿走,我不要吃!”沈依楹挥手打落了那块点心。
她的举动让一旁的绿蓉儿和眉儿吓得狂咽口水,眼神惊恐地看着欧阳戕仪的表情。
欧阳静静地看着沈依楹,片刻之后他起身捡起了那块桂花糕,转身走向小路子,“立刻把那厨子斩了!
019
欧阳戕仪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小路子愣了半天没有反应。
“怎么?朕的话没听清楚?”
“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回神,立刻往外走去。
“等等!”沈依楹出声制止了他的行动,转而面对欧阳戕仪,“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欧阳很随意地回答。
“那厨子犯了什么事,必须皇上下旨斩首?”
“厨子的价值就在于有人吃他做的东西,既然这个厨子做的东西引不起皇后的食欲,那留着有何用?”
“你!”沈依楹生气地怒瞪着欧阳,转而从食盒中取出一块冰糖燕窝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我现在吃了,他可以没事了吧。”
“当然。”欧阳戕仪满意地点头,“小路子不用去了。”
“是。”
沈依楹脸色铁青地看着桌上的食盒,为自己的善良而懊恼不已。
“你们为皇后更衣,朕要带她去个地方。”欧阳看着沈依楹气鼓鼓的面容感觉开心,此刻她的喜怒哀乐都在他眼中,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去哪?我不去!”沈依楹不买账地拂袖往寝室走去。
“小姐。”绿蓉儿拿着披风拉住了沈依楹的手,谨慎地使了个眼色,“您就别闹脾气了。”
再闹下去,指不定皇上又来句斩了她们,那就问题大了。
沈依楹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穿上了狐裘披风。
“嗯,这次蛮快的。”欧阳赞赏地点了点头,转身询问小路子,“事情办妥了吗?”
“是!”
“我们走。”说着,他拉起沈依楹的手宫外走去。
“你要干嘛!放手,我自己会走!”沈依楹急急地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正当她纠结与十指紧扣时,身体被腾空抱起,一瞬间坐上了马背。
她傻傻地抓着他的衣襟,愣是没有出声,心跳平复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哪,啊——”
话还没问完,他已策马疾驰,“闭嘴,咬紧牙齿,别磕到舌头!”
沈依楹当然明白策马说话的危险,只好乖乖闭上嘴,但心中却骂了欧阳戕仪不知道多少遍。
白雪纷飞,寒风凛凛。
沈依楹瑟缩地紧了紧脖子,本能地向他胸前靠了靠。
欧阳当然看到了她的举动,体贴地拉过身后的斗篷,裹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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