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次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会带她回黑珲国!就算是强抢,也在所不惜!”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三年容忍的极限!
*
“啊呜……”
山林间,一匹跛腿出逃的独眼狼仰天哀嚎着,跌跌撞撞来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面前。
“怎么了,谁这么大胆打伤了你?”
阴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怪异,摸了摸独眼狼的脑袋询问缘由。
“唔唔……”
“沈依楹吗?”
“呜吱呜吱——”
“好了,我知道,有人自会对付她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将这包东西,洒在欧阳戕仪身上。”黑影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纸包,“我要欧阳戕仪暂时失去体内的神力!”
“唔唔——”灰狼后退了两步,眼中有着惊恐之色。
“你不愿意的话,我留你也无用了!”他的眼中露出冰冷的杀气,对于无用的畜牲,不需要浪费精力。
“啊呜!”灰狼腾空而起,准确的含住了黑影手中的药包。
“这才乖。”他冰冷的手掌轻抚灰狼的脑袋,“只要你做好这件事,我就让你成为狼王!”
“唔唔。”它近乎讨好地磨蹭着对方的脚踝。
“好了,去做你的事吧。”他大力地甩开了斗篷,挥手示意灰狼退下。
夜幕下的树林中传出了鬼魅般的笑声:“我亲爱的哥哥,弟弟会好好送你上路的!”
“阿修罗王只能是我!”
月光皎洁地射入林间,照在黑影的脸上。他的面目狰狞,凶狠异常!他就是现在阿修罗道的主宰——迦卢尼!
032
“姑娘,你总算下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黎夕妍望见下山的沈依楹,立刻迎上前。
“郡主,怎么还未上路?”在山脚下遇见黎夕妍,这让她很是不解。
“姑娘冒险相救,夕妍如何能一走了之?”
“郡主言重了。才选乃是要事,不应耽搁!”沈依楹看着黑珲国的车马,她实在很别扭。
毕竟是仇国啊!
“姑娘放心,时间还很充裕。不知姑娘要去何处,不如让夕妍送你一程?”
“不敢劳烦郡主,我与妹妹还有要事要办,先行告辞了。”
“姑娘请留步。”她唤住了她们,“叶将军,牵两匹马过来。”
“是。”
叶明基将两匹大腕良驹牵到了她们面前。
黎夕妍接过马缰,将它放至沈依楹手中,“请姑娘收下!”
“这太贵重了……”她推拒着。
“姑娘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区区两匹马驹,何来贵重之说。”她将缰绳再次放到了沈依楹手中,并用力楃了两下。
“那就多谢郡主美意了。”沈依楹抱拳致谢,接受了她的赠马。
“对了,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贱名何足挂齿,有缘再见!”沈依楹并未再多做停留,与绿蓉儿飞身上马,策马远去。
“她对黑珲国定有顾忌!”黎夕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语气肯定异常。
“郡主此话怎讲?”叶明基不懂她为什么能说得如此肯定。
“她看我们的眼神闪烁不定。普天之下有如此武艺与胆识,又才貌双全的女子只有一人!”
“郡主是说,她是金晟国沈依楹!”叶明基早在三年前便听说过金晟国这位奇女子的名讳。
“将军知道?”
“略有所闻。”他点了点头,续道:“听闻三年前,金黑之战,她让皇上第一次品尝了败北的滋味!”
“她让皇上败北?”黎夕妍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军中的传闻,但是淀口平原一役,我军确实溃不成军。”
“皇上……”她突然明白那晚欧阳戕仪看着发带的神情。
沉默了片刻,她才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马车。
见到沈依楹,她便明白此生与欧阳戕仪再无缘分可言。
一切命数,皆是天定!
*
策马奔跑了一段山路,绿蓉儿便感觉到沈依楹的不自在,驱马追上前,关心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啊。我们尽快赶往红绫国,迟了只怕达不成原先的计划。”她加重的鞭策的力度,疾驰而去。
“小姐!等等我,我知道捷径,我们可能提前一天到!”绿蓉儿在身后吃力地追赶。
“吁——”她单手一收,马儿两蹄高抬,嘶鸣了一声,停在了原地。
“什么捷径?”
“就是,就是从锣淩山绕过去,直接进入红绫国都城——赤悦城。”她大口喘着气,吃力地说出捷径之路。
“这条捷径,你从哪儿得知?”
“以前到集市购粮时,听行商的人说过。”
“听说的?”她的表情显然有些犹豫。“可信吗?”
“我见他们说多了,想必是真的。”
沈依楹低头沉思着,可以吗?
“小姐,可以省去沿途关卡的捷径,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吧,往锣淩山走!”沈依楹拉转马头,往西面的重山驶去。
“驾!小姐等我……”她夹紧马腹,纵身追赶。
这是自己一心为沈依楹做的一件事,只希望她不要怪罪。
033
锣淩山。
“小姐,我们到了。”
“嗯。看来不能再驱马了,我们步行翻山吧。”沈依楹轻盈地跳下马背,往山上去。
“小姐,等等我。”她赶紧翻身下马,追了上去。
“小姐,红绫国真是名不虚传呢!”
“怎么说?”
“据说红绫国是四国中最灵动、秀美的国家,真是一点也不假。您看着锣淩山奇石嶙峋,云来雾去,仿佛置身仙界。”绿蓉儿四处览望着,口中惊叹不已。
“四国本就分布在不同的方位,自然会有景致的变化。红绫地处南方,四季如春,景色相较他国也就分外怡人了。”沈依楹环顾四周,淡淡一笑道。
“小姐,这边走。”
沈依楹跟着绿蓉儿往深处走去……
“小姐,这边。”绿蓉儿往左边的山路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发觉不对,“错了。小姐,是那边。”
“不对,好像还是这边……”她摸着脑袋,使劲琢磨着:到底是哪边呢?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沈依楹早已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的松树上。
“我……我……”
“你千方百计要我走锣淩山,到底为什么?”。
“没有啊,蓉儿只是起了玩心,想走着山路,欣赏着风景,好好游览一番。”绿蓉儿眼神闪烁,一心想蒙混过关。
“我认识的蓉儿,可是个顾全大局的姑娘,不会这么贪图玩乐的。你若不能坦诚,我便立刻下山!”她加重了语气,作势要走。
“小姐,别走!”绿蓉儿快步上前拉住了沈依楹,“您别生气,我说就是了。”
沈依楹无奈叹了口气,拉她在一旁坐下,“说吧。”
“我带小姐来锣淩山,是找圣手炎医的。”
“找他?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山上?”
“小姐进宫参加选秀比赛时,他的随从赤……”她娥首微仰,思索着那个名字,“对了,是赤玹!他送了一封信给我。”
“信呢?”
“在这。”她从胸前取出信笺,交到沈依楹手上。
“信上说,要治愈小姐的梦魇之症,就到锣淩山顶的‘红玥草庐’求医。”她一五一十地说着信上的内容。
“所以,你就想着法子骗我来锣淩山?”沈依楹收起信笺,无奈叹了口气。
“因为,一开始告诉小姐,您一定不愿意来。没办法,蓉儿只能出此下策了。”她嘟囔着嘴,委屈地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小姐!”绿蓉儿大有喜出望外之感。
“下巴快掉下来了!还不快说怎么走?”
“嗯嗯,这边。”绿蓉儿合上嘴,一个劲地点头,然后指着身后的路说道。
“那就走吧。”沈依楹起身,拍了拍衣服,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山间转悠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沈依楹越走越觉得不对,“蓉儿,我们似乎一直在这里打转。”
“可是,地图上是这么画的啊。”她取出地图,使劲看着。
“给我看看。”沈依楹接过地图,仔细查看。
“八门遁甲!”
“那是什么?”绿蓉儿不明所以地看向沈依楹。
沈依楹沉思着收起地图,“八门遁甲是从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演变而来的。”
“小姐,什么是八门?”
“八门是方位。分别是:北方休门,东北生门,东方伤门,东南杜门,南方景门,西南死门,西方惊门,西北开门。”
“这是什么意思?”
“此八门,开、休、生三门大吉,景门小吉,惊门小凶,死、伤、杜三门大凶。”
“那我们应该怎么走?”听这话,走得不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
“生门入,休门出。”
“对不起,小姐,是我害了你……”绿蓉儿看着沈依楹如罩寒霜的脸色,担心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相信我就别哭!”沈依楹就地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八卦图,而后抬头看天,测算着太阳的位置。
“紧跟着我,千万别落下了。一个时辰后方外会再变!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知道了!”绿蓉儿打醒十二万分精神,紧跟在沈依楹身后。
“小姐,这是什么?”绿蓉儿好奇地看着身旁树枝上一块亮晶晶的石头,小手忍不住,摸了上去。
“别碰!”显然,她的制止慢了半拍。
“呲——”一声刺耳地响声过后,无数暗器向她们飞了过去!
“小心!”沈依楹一个侧身腾跃,将绿蓉儿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她拊掌撑地,借力飞向半空中,顺势扯下外襦,轻点足尖,空中回旋,收裹那些暗器。
“看来对方并不想伤害我们!”她稳稳着地,将所谓的暗器抛洒在地上。
“树叶!暗器是树叶……”绿蓉儿爬起身,看着地上的碧绿色叶子惊呼。
“就是树叶。”沈依楹淡笑着穿上外襦,“不知圣手炎医,意欲何为。”
“小姐,快听,有水声了!”
不远处传来了气势磅礴的水流声,“应该是瀑布。看来,我们走出来了。”
她循声而去,来到一帘高达百丈的瀑布前。
“好漂亮啊!”绿蓉儿开心着跑进百丈瀑布下池水中,“好凉快哦!小姐快下来试试。”
“虽是柳暗花明的景象,但是……暗中还隐藏着什么,怎可得意忘形呢?”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运气向身后击出一片叶子……
“沈依楹果真巾帼不让须眉,颇有大将之将至风!”身后传来一道铿劲有力男声。
“妖怪啊!”绿蓉儿看着从林中走出的人,吓晕了过去。
“蓉儿!”她纵身一跃,来到绿蓉儿身边,接住了她虚软的身体。而后,转身看向来者,眼中尽是惊讶之色,“你……”
034
“你……是圣手炎医?”沈依楹看着眼前外貌有别于常人的男子,虽是问话,语气却是笃定的回答。
“你知道?”
“只是听过江湖中人,对您容貌的描述,所以能够猜个七八分吧。”
“在下天生异容,小姐不怕吗?”尉迟炎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沈依楹不会以貌取人!再者红绫国民视红如宝,先生的异容,在他们眼中想必是国宝。”
“好个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他的眼中有着对她的欣赏,“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沈小姐往草庐一续呢?”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看了眼怀中绿蓉儿,无奈的笑了。
*
红玥草庐。
走进草庐,沈依楹环顾着四周,说是草庐,实则是一所清幽雅致的别院。
东北西三方各有一间屋子,建屋的材料皆是上好桂竹,且粗细相近,想必经过主人精心挑选。
屋舍间略露香气,闻之让人神清气爽,应该是常年累计药草的香气。
尉迟炎带着她们走进了东面的屋子,屋内简单的放置着桌椅茶具,墙边靠着一张碧绿色的竹床,挨着床的右边,放着一个与人差不多高的竹柜,里面装着瓷碗、木筷等器具。最右边则放着一个宽大的竹浴盆。
“你把她扶到床上。”
“啊?哦。”沈依楹依言将绿蓉儿扶上床,但心中却对主人家产生了好感。
布局虽然简单,却很齐全。尤其是浴盆,突显主人家的周到。
“把这个给她闻一下,再稍稍舒解她胸前的衣襟,应该就能醒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小瓶子,递给沈依楹,而后走出了草庐。
她打开瓶子,凑到绿蓉儿鼻尖,然后将她胸前的衣襟解开了些。
“唔——”
“蓉儿,醒了吗?”她轻轻将其扶起。
“小姐!有妖怪!”绿蓉儿拽紧了沈依楹的手臂,惊恐地说道。
“那不是妖怪,是尉迟先生,上次在府上为我看病的。”她轻拍着绿蓉儿发冷的小手,安抚她惊恐的情绪。
“尉迟先生?圣手炎医吗?可是……”
“头发颜色是天生的,并不是妖怪。”
“哦,那我刚才的反应会不会得罪炎医啊?”绿蓉儿有些不些意思的低头询问。
“不会的。”
“要是因为我的无知,他生气不给小姐治病,那我的罪过就大了!不行,”她立刻坐起来,就要下床,说,“我现在就去向先生道歉。”
“蓉儿……”沈依楹立刻拦住了她。
“不知者无罪,蓉儿姑娘不必太介怀。”尉迟炎走进芦屋,手中拿着一株绿色植物,“这是锣淩山上的特殊植物——薄荷叶。”
“这就是薄荷叶?据药书记载,薄荷清热润喉,有解暑之效。”沈依楹缓缓来到他身边,仔细端详他手中的薄荷叶。
“正是。红绫地处南方,气候温热,小姐来自东方,恐会有少许不适。”
“还好,只是有少些气闷。”她微微点头,确实有点不舒服。
“用薄荷叶泡的茶,或许能让小姐舒服些。”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泡好了两杯薄荷清茶。
“请。”
“多谢先生。”沈依楹赶忙致谢行礼,接过了茶杯。
“蓉儿姑娘。”他面带微笑,将另一杯茶送至绿蓉儿面前。
“呀!”她赶忙起身接过茶杯,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蓉儿不敢,多谢先生!”
“蓉儿姑娘不再说在下是妖怪便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先生莫怪才好!”被这样打趣,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哈哈……
他朗声大笑,转身走出了草庐。
“好一个奇怪的人。”沈依楹看着他离开,轻抿了口茶,“不过这薄荷茶,确实不错。”
“嗯,清清凉凉的,好舒服。”绿蓉儿喝得津津有味。
“对了,小姐。”
“什么?”
“我刚才看清楚炎医先生的样子了,他原来一点也不像妖怪,像……”她欲言又止,脸上又爬上了红霞。
“像什么?”
“像观音大士座前的善财童子。”
“那是夸他长得好呢,还是说他长得像小孩?”沈依楹故意发难道。
“小姐,你是故意刁难,蓉儿的意思明明就是他长得俊秀嘛!”她嘟起嘴,故作生气。
“丫头,还生气啦?和你闹着玩的。”她轻点她的鼻尖,没好气地开口。
“哈哈,我也是啊。”
“你现在胆子大了,连我都敢戏弄了,看我怎么惩罚你!”于是,她伸出双手咯吱绿蓉儿。
“小姐不敢了,不敢了,咯咯……饶命啊,饶命!”绿蓉儿左闪右避,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好抓住沈依楹的双手,大声求饶。
“知道不敢就好。”她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停止了惩罚。
“小姐,炎医先生什么时候给您看病啊?”
“我也不知道。”
“那您出去问下嘛。”
“现在?”
“是啊。”
“一来就要别人看病,是不是太唐突了?”在她看来这样的目的性太强了,有点急功近利了。
“不会啦。先生找人送来的信,自然是要为小姐看病。”
“话是没错,可是……”
“别可是了,迟了,就耽误了才选比赛了。”
“可是……”
“快去,快去。”绿蓉儿推着沈依楹往屋外走去。
“好了好了,别推了,我去就是了。”她制止了绿蓉儿地推扯,整了整衣服,往外走去。
她刚离开草庐,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笛声。
沈依楹浅浅一笑,寻声而去。
一路上,她被锣淩山周遭的景致深深吸引,心境也变得安静平和了许多。
环顾四周,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附着笛声的时强时弱,忽明忽暗,变化出两种不同的景象。
“小姐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引着沈依楹说出心中所感。
“静时,云海一铺万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近处仿佛触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她静静闭上眼睛,感受着天地造就的灵气。
“动时,风起云涌,波涛滚滚,奔涌如潮,浩浩荡荡,更有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峰。”她忽得睁开眼睛,心中万丈豪情得以释放,大有酣畅淋漓之感。
“现在呢?”
“微风轻拂,四方云慢,涓涓细流,从群峰之间穿隙而过;云海渐散,清淡处,一线阳光洒金绘彩,浓重处,升腾跌宕稍纵即逝。”
“你现在的感觉如何?”他满意地走近沈依楹,淡然地问道。
“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平静之初,光影的变化再次呈现。”她再次闭上眼睛,嘴角漾出一抹祥和的微笑。
“你的心,是否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
“啊?我刚才……”她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男子。
“你刚才是否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嗯。很平静,很祥和。”她点了点头,此刻的心,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堵得慌。
“那有心情陪我采点草药吗?”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征询她的同意。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她与他并肩走着,好奇地询问:“刚才,是帮我治病的一个环节吗?”
“你觉得是就是。”
“看来你很不喜欢解释。”
他没有回答,只是仔细地寻找自己要的草药。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可能肯定,不单单是治病怎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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