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城的府衙并不大,但这府衙却是建在城中的最高处,依山势布局由山石而建,高三层俨然是一座小堡垒,而且据秦宁推测,这里也是地堡的一处入口。
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秦宁也在暗中观察着这府衙内的构造,少顷,就听见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差驾临莽山,本将有失远迎,还望上差恕罪。”
闻声看去,来人一身素锦便衣,发髻以一只玉簪簪起,面色很白,留着一缕胡须,正是严彻本人,只不过数年过去,严彻的容貌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阁下是?”秦宁起身道。
“某乃此地守将严彻,不知上差来此要传达什么旨意呢?”严彻微笑道,虽口称秦宁为上差,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敬意。
秦宁闻言反问道:“什么旨意?琉国正大举入侵我卫国,今已兵临卫京城下,将军难道不知?”
严彻面露震惊道:“有此事?那王上如今何在?”
秦宁道:“王上今在南郡城中,特命本差来此调集莽山兵速往南郡勤王,严将军接旨吧。”
秦宁将王命旗牌放到了严彻面前,而出乎意料的是,严彻居然没有跪地接旨,而是面带歉意道:“这旨意恕本将不能跪接了。”
秦宁虽没想到此人竟敢公然抗旨,但仍是厉声道:“严将军这是公然抗旨吗?你可知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将军是要本差动令执法吗?”
严彻依旧笑道:“本将可不是抗旨,自然用不到上差动用王命旗牌,上差也许不知,先王有命,莽山驻军只负责守卫莽山,如卫国有难,王室必迁来此处以待各地勤王之师。今上差说王上去了南郡,这可是违背了先王的遗命,本将倒想问问,阁下真的是王上派来的吗?”
严彻此话一出,两人的间的气氛霎时如坠冰窟,周围的军士见此都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立时一股肃杀之气将秦宁包围起来。
秦宁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将周围人扫视一周后才再次看向严彻道:“本差手里拿的是当今王上的敕令,将军不信可以亲自查验,不过严将军所说的先王遗命又如何能证明呢?”
严彻闻言面露一丝诧异,遂也将秦宁仔细打量了一番,接着语气缓和道:“本将可不敢欺君,不过先王的遗命自然不可能带在身上,还请上差移步。”
“那好,就请严将军带路吧。”秦宁随口道。
严彻又对一干军士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接着就引着秦宁走进了后堂。
待两人离开后,几个军士相互看了看,有些疑惑道:“如今卫王已是朝不保夕,大人为何还有如此麻烦,直接一刀结果了不是更好。”
“大人肯定是有其他的考虑,前日琉国的回书已经到了,他们同意只要我们按兵不动,事成之后,这莽山依旧由我们控制。”
“如此甚好,外人都道莽山是个生不如死的牢城,谁又知道在这脚下是个怎样的花花世界呢,哈哈哈。”
另一边,严彻引着秦宁直接来到了一处石门前,他一边推开石门一边道:“上差应该也知道莽山地堡的事,这先王遗命就供奉在地堡之内。”
“哦?没想到本差今日能有幸见识到这莽山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