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把目光转向小狐狸：“那么，永别了，小狐狸。”

小狐狸微微一笑，额间紫色光芒大盛，自己化成一道白色光线落入六爷手里的晶体中，额间的紫色印记则落在了无四眉间，化出了一朵小小的冰晶花。

而少年冰封了许多年的湛蓝色眸子里，第一次有了融化的迹象——两道长长的泪痕印在了少年毫无瑕疵的脸颊，将尘封的记忆洗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一如那日他狂奔下山，看到的祭祀台上的两道血迹，又好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他初见师父时不管不顾在他身上划的两道剑伤，像是傅一第一次教自己穿衣服时自己不小心绑错的两根腰带，或是三师兄风风火火给自己带来的两件衣服——尽管是萝莉服，也或者是糊糊知道自己属性为冰后在昆仑冰池里偷偷凿出的两大块冰，也或许是箫六当初带自己逛过的两条街，小七为自己去藏经阁偷出的两套冰属性的术法，还有小怡半是撒娇半是哀求的两声：四师兄……

四师兄——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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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峰这些倒是各个天才。”

六爷握着晶体感慨，苏怡勾了勾手指，把冰心握在自己手心，浑不在意地啃了一口，水晶般质地的冰心上便多了一个清晰的缺口和三两个牙印。

苏怡盘腿坐在一块足有三米宽的石板上，便咀嚼便口齿不清道：“我可以认为你在夸我吗？”

六爷化成人形，站在苏怡旁边，苏怡看了一眼，又默默把自己的身子背了过去，然后小声又浮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欸呀吗，吓死我了！”

六爷：“你当初还觉得我风华绝代……”

苏怡面不改色道：“那我可能那时候瞎了。”

六爷：“……”

他理智的决定换一个话题：“你已经从地灵脉里取了石心，又抢了你四师兄的冰心——这都是九州孕养了数十万年的灵物，你的灵力应该补足了吧……”

苏怡白了他一眼，嘴里的冰心被她咬的嘎嘣响：“我缺了多少东西，你还不清楚吗？”

六爷为自己辩解：“别问我，我当时稳稳当当在千山城地下呆着呢，哪里知道你跟陆子婴的肮脏交易！”

苏怡把最后一口冰心塞进嘴里，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抽空敷衍了一下六爷：“可是你丑啊……”

六爷：“……这跟我丑有什么关系？”

苏怡从圆石上站起来，笑吟吟地看着他：“而且你说错了一件事，我跟陆子婴当年不是交易。”

六爷难得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苏怡比他刚找到的时候，更高了些？

苏怡回忆了一下陆子婴飞升时的景象，嘴角竟然生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你应该庆幸你不是他——最起码不是完整的他，不然我现在肯定是要往死里揍你一顿的。”

六爷：“……难道陆子婴跟你拿的不是相亲相爱的剧本吗？”

苏怡义愤填膺道：“陆子婴就是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