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米长出一口气，缓缓道：“是空卦。”

昆无一愣，芬米接着道：“空卦出现的情况在历史上只出现了一次。”

——三千年前，无极对出现在无尽之海上空的第九位天生魔起的卦。

“更重要的是——空卦对无极产生了反噬。”说到这里，芬米抬起眼睛看着昆无，淡淡道：“她今天整天状态不佳你就没发现吗？”

不知道为什么，昆无觉得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杀气。

他急忙陪笑道：“刚刚不是太多事了吗？而且无极平时参加这种会议也不怎么说话的。”

无极又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到昆无的表现，神情也略微放松了些。

他现在也明白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于是他接着道：“陆子婴的封魔阵很有可能镇压的不只是血尊，或者说，血尊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幌子，他真正想要镇压的是一个堪比天生魔的存在……”

昆无皱着眉头道：“我记得，魅魔告诉我，魔地现在只有八位天生魔……按照你的意思，第九位天生魔不在魔地，而在九州，在千山城？！”

芬米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接他的话：“很可能第九位天生魔在第三次仙魔战的时候便已经偷偷潜入了九州，最后陆子婴察觉到了他，又担心天生魔的存在很可能会在九州产生恐慌，所以借着镇压血魔的机会将天生魔镇压在了千山城……”

昆无点了点头：“有些道理，第三次仙魔战时，我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干扰我们的战场，十方山在仙魔战里崛起的也有诸多疑点，现在想来，很有可能跟那位天生魔有关……”他想起什么眯起眼睛：“所以，苏怡的那条小黑龙，就是那第九个天生魔？”

小黑龙自苏怡被叶辰拐走后便一直不曾现身，如果它当真就是第九个天生魔的话……

芬米却突然一顿，最后摇了摇头。

“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眉头锁起来，“陆子婴行事一向诡谲，很多表面上的理由都很有可能是陆子婴布下的疑阵。”

昆无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就推翻了他自己的推测。

芬米睁开眼，似乎看透了昆无的想法：“当年的那股力量后期无极也重新卜了挂，出现的虽是乱卦，但也表示那应该不是那个天生魔的动作……”

他肯定道：“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影响第三次仙魔战的走向……很有可能，灵山的事故也跟他有关。”

昆无手指节轻轻扣着扶手，依稀间有灵光闪过，有一个人与这些事情好像有着那么一丝联系。

“无极有没有对苏怡起过卦？”他问道，“问道告诉我，当年是苏怡制止了八位天生魔的苏醒，很有可能她就是当年无尽之海上的天生魔……”

芬米一愣，这条信息却是他不曾知道的。

他手指轻点，最后在昆无的注视下手指结出一个手诀，他速度进行了演算，最后顿在一处，没有再继续下去，他摇了摇头：“她的卦，我算不出来。”

昆无恍然：“那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空卦了。”

芬米看着他，昆无正色道：“她是一个彻底干净的人。”

……超脱于一切，没有因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