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米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越过无极，坐在了魅魔的对面。

无极一言不发，站在芬米身后。

魅魔看着最后落座的芬米，突然来了兴趣：“移魂？”

芬米点了点头。

魅魔转向昆无：“你不解释一下？”

芬米接话道：“还是我来解释一下吧。”

他从昆无手中接过盒子，露出里面的尸虫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尸虫，以魅魔的见识应当能瞧出些什么吧……”

一听芬米这么说，魅魔终于觉出什么不寻常的意味，他，不，她，也不对，算了，魅魔眯起眼睛瞧了瞧，最后叹了一口气：“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虽为食尸的蛊虫，但好像并不会致宿主于死地，确实是提升凡人战斗力的一种方式，但这就是昆无你觉得以凡人之躯可以对抗魔族的底气吗？”

先不说这家伙培养起来又多难，即便是改进过的蛊虫对凡人的体质要求也是不一般的。

昆无摇了摇头，他慢吞吞道：“这只是一个可能，我想你在小六身上也待了很久，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魅魔仔细感受了下，依旧一脸懵逼。

昆无道：“修士有境界之分，凡间武士也有。”

魅魔不知想起什么不说话了。

凡间武士的确也有境界之分，境界虽不如修士这般严谨的，但也分了四层。

初入武学，成为学徒，初窥武道则被正式称为武士，武士也分品级，十品之上被称为超凡，之后便是自在，逍遥境界，当然也有人将武士境界分为，黄境，玄境，地境，和天镜的。

“你感受过小六没有灵力时的武学造诣，你觉得，他正处于哪一境？”

魅魔道：“见仙阵的凡武堂堂主，我没记错的话，是凡间武学的巅峰，武学修为应当是天境吧……”

武者最高境界。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昆无突然笑了下，他敲着桌子，慢慢道：“我是说……修士境界……他的实力相当于哪一境呢？练气，筑基，还是金丹，元婴？”

魅魔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慢慢道：“怕是……化神不止。“

她眯起眼睛，徒然记起黄山府秘境里那些和尚们设下的屏障，垂下了眸子。

这个箫六怕是不止化神，不然，也不会一人一拳来到黄山府深处。

昆无接着道：“所以呢？都说大道万千，天地无处不是道，无处不可悟道，那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只有身负灵根的修士可以入道呢？”

“蛊术可以儒道，武术可以入道，医术可以入道，商术可以入道……天道，天道，本就意味着，天下万物没有什么不能入道的……至于修士，也不过天道降下的恩赐，是一批幸运儿而已。”昆无面带微笑，此时竟然也生出了几分大前辈的气度来。“更何况，九州并非没有凡人飞升的先例。”

饶是魅魔也听过此人的大名：“《山海录》，无名。”但旋即，她摇了摇头，“还是太少了，数万凡人间，也未必能出一个，九州几十万年，也就出了一个无名。”

芬米却是摇了摇头：“非也。”

魅魔一顿，等待下文。

昆无眯着眼睛不说话，芬米接着道：“只是因为，我们从未将目光放在凡人中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