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宋飞怒吼着打断她，红着眼睛怒视着她，接下来的声音却异乎寻常地轻柔，“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她，一、句，都不行！明白了？”

韩静子被他周身的气势吓到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知道他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他绕过自己后，才敢大口地呼出憋在胸口的一口气。

“还有！”突然，他又转过身，眼神凌厉地凝视着韩静子，一字一句地警告她：“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但如果你再偷偷调查她，别怪我不客气！”

韩静子被他眼里的寒光给震慑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还抱着双臂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身的萧瑟，满脸的泪水。

“练实斋”的某个包间里，两个各具特色的男人用眼神对峙着。突然，其中一个朝着对方展颜一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边说边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宋飞右手五指弯曲，用食指和中指在桌边上轻扣了两下表示感谢，眼睛却依然注视着他的表情：“她在哪儿？”

贾大宽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完成自己的“服务”后，笑容不减地抬眼：“你还真是直接。”

宋飞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难道还得举行个仪式？和你，没那个交情！”

贾大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确实，我也这么觉得！和你，没那个交情！只是，你想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想见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你找她的。”

“没想过！”宋飞承认得很爽快：“我只知道，我想见她！”

贾大宽脸上的笑逐渐收敛，直到消失不见，看他的眼神也不那么和蔼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只顾自己的感受，从不尊重她的意愿吗？”

宋飞一愣，咬合肌收缩舒张了几下后，以诚恳的语气表示：“这是最好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贾大宽摇摇头：“如果在小珞出事之前，我可能会被你的诚恳打动，现在，我没办法相信你。”

“为什么？！”宋飞开始急躁了，恨不得抓着他的衣领质问。

贾大宽又恢复了原来的悠闲，似乎很乐意看他着急。端起茶杯，轻轻地抿口茶，慢慢地开始叙述舒小珞的一些状况。

舒小珞出车祸后的第二天，医院的医生便决定放弃治疗了。在表姐阳笑和姐夫景皓的坚持下，以及季绍谦的帮助下，她被送到了国外接受治疗。

不知道是家人的坚持感动了上苍，还是她确实命不该绝，昏迷半年之后，她慢慢地苏醒了。

可是，醒过来后，她犹如一个新生儿一样，失去了行动能力，失去了说话能力，甚至连记忆都失去了。

好在，生活不是狗血剧，经过近一年的康复治疗，她的回忆逐渐都找了回来，也可以借助拐杖慢慢行走了。

然后，就是现在这副，看上去还算正常的模样。

“看到她右边小腿上的纹身了吗？”贾大宽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那是为了掩盖腿上的伤疤才做的。”

随着他的叙述，宋飞听得惊心动魄的，心上更是像有把锉刀在来回拉割一样，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只知道她出车祸了，也只以为车祸不是太严重。之前关于她的那些噩耗，只不过是误传而已。他哪儿能想到，还有那么漫长痛苦的后续！

喉结上下跳动了好几个来回后，他涩着嗓子说：“那、那又怎么样？她不还是舒小珞！”

贾大宽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冲着他又笑了起来：“那是，她还是舒小珞。对于普通朋友来说，她也只是以前那个舒小珞而已。”

“你、你什么意思？”宋飞被他的话绕得有点儿晕，感觉更加不好了。

“意思就是……”大宽又喝了口茶：“你如果只是想找个普通的老朋友叙叙旧，我劝你免了。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见了也没用。你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那就更加不必了，她以后更需要得是一个护工。”

“你有什么资格为她做决定！”宋飞用力一拍桌子，脸色黑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我才是她的男朋友！不管她成什么模样，我会一直陪着她！不用你这不相关的人来指手画脚！”

“男朋友？不相关的人？”大宽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哈！你是她哪个年代的男朋友？真好意思说！据我所知，有人曾经指天发誓地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呢。现在又冒出来认亲，真是好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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