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书的眼神顿时亮了：“对哦！”

进入直通顶楼的专用电梯，韩静子不满地看着宋飞：“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这质问的语气，带着抓奸在床的醋味儿和彪悍。

宋飞专注地盯着跳动的数字，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小飞哥哥！”韩静子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扭转向自己：“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你可以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女人交往，为什么就不能……”

“你有没有觉得她和她很像？”宋飞对她的抱怨无动于衷，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难道真得是注定吗……”

韩静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不认识他一般：“所以，你只是在那个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吗？小飞哥哥，你醒醒吧！她已经……”

韩静子剩下的话咬都在了舌尖上却也没说出来，因为宋飞正阴测测地瞪着她，满脸的警告。

宋飞闭上眼做着深呼吸。

再张开眼时，眼神已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冷静，开始以上司的身份下达命令：“相关材料都准备好了吧？待会儿准备准备，这个case就由你带队去搞定。”

韩静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怕再触到他的逆鳞。

把工作日志的最后一个字键入电脑，手机便很“有眼力”地响了起来。宋飞皱皱眉，陌生号码？

刚接通，一个带着些小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传了过来：“宋先生吧？我，罗玉书！”

宋飞才想起来，今天在楼下好像答应她的邀约了。

“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对方的声音显出了些失落。

“怎么会！”宋飞扬扬嘴角，尽量使声音显得不那么疏离：“你下班了？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他这么一说，对面的声音立马又欢快了起来：“我们在‘练实斋’，我把地址发给你。不急的，你开车小心。”

这柔声细语的关怀也没软化他脸上的冷淡，挂断电话，扫了眼手机上的地址，例行公事般地开始执行这一“程序”。

练实斋？！

宋飞抬头看着上方的牌匾，看着熟悉的字体，嘴里咀嚼着“练实”两个字，脑子里出现得，又是遥远却很清晰的一幕。

k大有条路的行道树都是青桐树，路的尽头是个人工湖，湖边有片竹林，竹林里有个小亭子，叫做“凤仪亭”，所有景致都有很好的寓意。当时他带着舒小珞游览校园的时候，就这周围的环境，还专门和她讲解了“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典故。

听了他的讲解，那小人儿的反应可谓清奇。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一脸遗憾表情。他一时不解，问她又想到了什么。小人儿一脸严肃地说，这个故事对所有的孩子都有很好的教育意义。

他被她的严肃搞得一愣，洗耳恭听着，以为她又参悟了什么心的哲理。

结果，她一脸沉痛地说，它告诉我们，不管你多有钱身份多高贵，千万不要挑食，不然就会像凤凰一样，整个种族都得饿死。

听了她的一番歪理，他只觉得一堆乱码在脑子里徘徊不散。等脑回路理清后，他扶着她的肩，笑得地动山摇的毫无形象。

想到那时的场景，心仍旧痛着，嘴角却不做主地扬得高高的。

推开门进去后发现，整个饭店的规模其实不大，采用复古的装修风格，一楼是集体用餐场所，大致有二十来个座位，二楼想必是独立包间。宋飞有些失望，这和其他小饭馆没有太大的区别，真可惜了那么一个好名字！

正是用餐高峰期，一楼没什么空座了，成群结队地都上二楼了，人数较少的还站在门口来回巡视着，期待有座位空出来。这样看来，这儿的生意倒还不错。

来回打量期间，看到一个女孩儿在冲自己用力挥手，宋飞眯着眼看了会儿，才发现是罗玉书和她的朋友。没有一下认出来，是因为她的发型变了，麻花辫拆开了，柔顺地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气质更加地温婉了。只是，少了那份熟悉感，让他喜欢不起来。

过去后，纯属习惯地皱了皱眉，宋飞坐在了她旁边空出的位置上：“换发型了？”

“对啊对啊！”活泼的好友热心地抢答：“是不是很漂亮？洛洛专门为这次……”

“颜颜！”罗玉书打断好友的大嘴巴，红晕满面地看着宋飞，好像在期待着他的评价。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神，宋飞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实在不觉得有多稀罕。对着她淡淡地点点头，随手拿起旁边的菜单翻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旁边那张由期待转为失望的小脸儿。

还没选好菜品，身后又过来一人，满声含笑地打着招呼：“你们来了啊！”

宋飞的眼睛还没从菜单上撤离，罗玉书开始笑着回应道：“对啊师姐，又来占你便宜了。”

哦，原来是老板娘啊！

“这是什么话！”老板娘声音里带了些责怪，笑意却不减：“你们来就是照顾我的生意了！”

出于礼节，宋飞从菜单中抬起脸，看向身旁的老板娘。和对方视线交汇的瞬间，俩人都不由地愣住了，原来是熟人！

“宋飞师兄？”对方一脸的惊讶：“你不是出国了吗？”

宋飞的笑终于进入了眼底，并难得地带了些戏谑：“就不能让我回来吗？”

老板娘讪讪地一笑：“当、当然不是了，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宋飞笑了笑：“我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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