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溪。隶属韶州管辖。”被救的书生喘过气后,回答道。
慧能打量着他,问:“你是——”
书生回答说:“小生名叫刘志略,住在附近的曹侯村。曹侯者,昔日魏武侯之玄孙也。溪水流过曹侯村,这地域便叫曹溪。你是——”
慧能坦言道:“我姓卢,名慧能。”
刘志略打量着他:“贤弟,看你背着行囊,是到北方去做生意吗?”
慧能摇了摇头:“非也。我是前往湖北黄梅寺向五祖弘忍大师学法的。”
“啊,你要投入佛门?”刘志略吃了一惊,眼睛惊诧的光芒逐渐散去,道,“说来也巧,我家的姑姑也是一个出家人。”
慧能大喜:“如此说来,我跟佛真的有缘了。”
刘志略指着暮云四合的天空道:“天色不早,你赶路定然很辛苦了。暂且到我们村里歇歇吧。”
慧能仄着脑袋想了想,道:“这也好。”
回到曹侯村,刘志略叫家人杀鸡宰鸭,以隆重的礼节招待慧能。
刘志略与慧能一见如故,十分投机,有相见恨晚之感,所以两人在宴席上当即焚香,以天地为证,正式结拜为兄弟。刘志略比慧能年长两岁,被尊为兄长。
结拜过后,刘志略说:“贤弟,不管怎么说,你从虎口中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愚兄一拜。”
慧能连忙把他扶起,恳切地说:“志略兄,这真的不算什么,人生在世,如果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救助,那还是人吗!”
刘志略握着慧能的手,说道:“好,大恩不言谢。慧能弟,今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想法报偿。”
这时,刘志略的妹妹志秀沏好茶,端上来,给慧能施礼敬茶:“恩人,请喝茶。”
慧能急忙还礼:“不敢辛劳小姐。”
刘志略哈哈一笑说:“你们两个就别客套啦。既然慧能弟和我成了好兄弟,秀妹,你就称慧能弟为大哥吧。”
志秀脸色微红,嗫嚅道:“大哥,您请坐。那天,若不是大哥相救,我哥……”
慧能谦逊道:“没什么,我正好路过,碰巧赶上了。”
刘志略调侃说:“是呀,巧合就是天意。不然,大哥怎么会结识慧能弟,小妹又多了一个大哥呢?这大概是命中注定,天生的缘分。”
志秀和慧能被刘志略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夜色已临,曹侯村被浓浓的夜幕盖掩着。
刘志略跟慧能刚刚结拜完毕,两人正坐在客厅喝着山茶,忽然,一阵衣袂之风卷来,大门口处出现了一位中年尼姑。
刘志略一见,连忙起身作介绍:“她就是我的姑姑。”
中年尼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听闻施主从虎口中救了我侄儿志略的性命,真是大恩大德,堪比天齐。”
慧能笑了笑:“积德行善,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大师,你是——”
尼姑自报家门:“贫尼法名‘无尽藏’,配住在那边的山涧寺。”
慧能问道:“大师,你平日念的是《涅磐经》,还是《金刚经》?”
无尽藏惊诧:“啊,你也懂得经文?贫尼常常念诵的是《涅磐经》。”于是,她跟慧能谈论起经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