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然面色一沉,厉声道:“让他给本府滚蛋!我雍州府素来秉公执正,从来不会徇私偏袒任何人,让他们朱府的人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差役领命,出去开始轰人。
王志衡抚须不语,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朱宏彦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么着急就派人过来雍州府,好似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朱府与雍州府有所勾结一样,愚蠢。
到底不是官场中人,心思、格局都有局限,若非他的背后靠着的是赵国公,他们朱府,连个屁都不是。
“长史不必气愤,那朱宏彦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丑,为他生气,不值当。”王志衡轻声劝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才能保全咱们雍州府的颜面,还有将那安平候擒回来之后,该如何处置?”
“他毕竟是皇上亲口册封,正式的封敕昨日才正式下发,咱们这个时候重罚他,皇上的脸面怕是不好看。”
孙亦然恼到:“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小手脚做一些无所谓,但是真要是把人给押到了雍州府,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办。”
“说起来这都是那个姓朱的找来的麻烦,闲着没事儿,何必非要与安平候过不去?他们之间以前好像从未有过交集,也不知他抽的是哪股风。”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赵国公对安平候不满,所以才有了如此一出。
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事儿有八成的可能就是朱宏彦自己搞的鬼,赵国公可能根本就不知情。
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朱宏彦,他们雍州府却丢了这么大一张脸,很不值。
从安平候下令将他们雍州府的差役全都给打伤并扔在门外那一刻起,这一场火就已经反烧到了他们雍州府衙的头上,反而跟朱宏彦朱家没了多大关系。
“特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孙亦然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下手边的桌面,然后右手又火烧一般迅速倦缩了回来,放在嘴边直哈气,真疼。
王志衡想笑没敢笑出来,人家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笑招人恨,更何况这个还是他的,让雍州牧亲自去领人,否则的话就等着给周捕头他们收尸体吧。”
说完,差役又详细解释了一句:“周捕头他们被人卸去了四肢关节,现在除了能偶尔地扭扭脖子,身体一动不动。时间若是久了,不说残废,光是饿都能饿死。”
“碰!”
孙亦然的拳头再次重捶桌面,这一次,他的手指骨节处,已然开始浸血。
现在事情已然闹大,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想要靠着雍州府现在的力量制服安平候府怕是不可能了,难道真要向江夏王求援?
“孙大人。”王志衡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江夏王知晓此事,何不直接去向城卫军或是金吾卫求助?”
“下官听闻,前两日,安平候曾与莒国公府上的两位公子起了龌龊,唐四公子与唐六公子还因此受伤受罚,对安平候很是记恨,这个时候若是去向他们求助,或许会有奇效。”
孙亦然双目骤然放亮,是啊,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唐嘉会与唐授衣早就放出话来,事情不算完,有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再找安平候的晦气,出了胸中的恶气。
而眼下,这不正是送上门的大好机会?
雍州府的事务却去求金吾卫相助,虽然有些不太合规矩,但是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个。总之,能先把周臆他们这些差役救回来才是重点。
否则,死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他孙亦然都裹不住。
“快!”孙亦然高声向身前的差役吩咐道:“你这就去一趟莒国公府,求见唐四郎君,把安平候府的事情告于他知!就说此事若成,我雍州府算是欠他一个人情!”
唐嘉会被罚禁足三日,此刻一定呆在莒国公府未出,他若肯帮忙的话,他们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