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三五眯了眯眼,悬丝诊脉,据说大户人家的黄花闺女都这样看病。
“出事后,老朽已命人去书院那边为小主子告了假,您要不要再多睡儿?”傅伯见她张望着室内,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背着凰七七跑了那么远的路着实不易。
“我没事,他怎么样了?”尹三五晓得傅伯对她尊敬是绝对提不上的,流于表面罢了,但确实和善。
“殿下他……”
不等傅伯说个子丑寅卯,里面容懿已温和开口,“傅伯,帮我取些药过来,上次那种。”
容懿那个人,除了对尹三五,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
尹三五闻言,稍稍暗忖,便踱步进去,“为什么不让他醒?”
上次那种药,应该是指朔月那日凰七七服的昏睡药,言下之意,凰七七能醒,但是容懿不让。
容懿拿吊梢的丹凤眼没好眼色的?她一眼,幽幽道:“殿下犯病了,这个样子醒了也会麻烦。”
“哪个样子?”尹三五也冷然睨他,兀自将纱幔给两边撩开,用鎏金勾子挂好,看一眼睡着的人,“容先生总说这样的他很危险,你是被这样的他打过还是骂过?”
“胡说八道。”容懿脸色一冷,什么叫打骂过,听着跟他故意报复什么似的。
“那不就得了,又不曾打骂过你,我看他这样根本没什么危险,你是大夫,晓得是药三分毒,却给你主子下毒?”
她说得漫不经心,容懿却听得心惊肉跳,什么叫下毒?
彼时,傅伯也走了进来,凝着床榻上沉睡的人沉着道:“依老身看,小主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容懿愕然望着傅伯,说他下毒还有道理?!
“小主子也说,是殿下救了她,至少他认识小主子,如非必要,是不用采取用药的手段,毕竟……”傅伯顿了顿,看着凰七七眉心的朱砂神印,“毕竟琰也是殿下。”
听了傅伯的话,尹三五完全就确定了凰琰即是凰七七,而容懿却皱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傅伯这么认为,那就不用药,不过殿下并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会醒来,希望你们的决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闻言,傅伯有些迟疑,凰琰在,凰亦蒙就不敢放出来,不过照先例来讲,凰琰的存在最多也就十来日,应该……
他看向尹三五,见她神情自若,便又定了几分心思。
“容先生,我听说你家殿下患有先天心绞痛,是么?”尹三五突而问,这个说法还是从前八哥提起的,天下也没人不晓得这事儿。
所以说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啊,得个不治之症是官方标配,方衬出红颜薄命的气质来,对不对?
她与凰七七一起的时间虽不多,却没见他发过这病,她问问情况,也好知道以后怎么应对,万一哪天把他气得犯病就不美了。
容懿脸色明显沉了沉,开始着手收起药箱,许久,他才再没办法忽视尹三五探究的眼神,瞟她一眼,“算是。”
这算哪门子回答?尹三五有些憋火,但他就是抱起药箱站起身,“雀二小姐可得仔细这两日殿下会否有何闪失。”
他虽不愿冒险,但有傅伯开口他也无话可说,大不了麻烦些又像上个朔月那样解决,至少尹三五是近得凰琰身的,既然她提出来,出事就交给她解决,扎个麻沸针总是她该做的。
容懿走了,傅伯便守在门外,尹三五本想多陪会儿凰七七,但八哥突然在门外急切地冲她招手,看凰七七此刻没醒来的征兆,她便走出门去,“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老爷来信了,最多明日就上黑风山来了。”八哥递上封漆着孔雀翎图样火蜡的信,先前找不着尹三五急得送了信过去,眼下找到了,还没来得及通知。
即使通知了,这时间也是来不及的,尹三五也没想到雀宇这么快就赶来了,如果在陵春的话,官路过来少说七八日的路程呢。
她又是讶异又有些感怀这种被时刻惦记着的感受,“那有什么问题?我也有些想他。”
“不是,问题是……七殿下在这儿啊!”八哥一时有些结巴起来,上次只是路过顺便看一眼,这次可是专程来看尹三五的,那就不可能跑去找司掌院叙什么旧,绝对直接往兰芳小筑来啊!
先不说七殿下是雀清的未婚夫,就算他是个普通男子,住在这里算什么?更要命是她们哪里敢赶人走呢?
就是恭恭敬敬地让人避一避,都是大不敬,根本开不了口的。
------题外话------
欸,我还是凌晨更了,这叫勤奋吗?
这一集不算凰琰戏份,他还得有至少一两集,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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