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摸摸鼻子:没理他,看来不是。
他望着一脸异色的将军讪笑一声道:“是本侍卫认错了,将军留步,告辞了。”
云凌说完当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黑团子两腿一蹬,从地上跳起来。
那将军站在云凌后面,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拦把它捞进怀中。
“喵!”放开本宝宝。
“你个小畜生,想害死我是不是?回头爷就把你给宰了。”
“喵!”
——
看到云凌从帐篷里出来,慕容善和柳扶风连忙从草堆后面走出来,抬脚就要过去,衣服却忽然被人拉住。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我早就盯上你们两个了,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谋害大人,走,你们两个跟我去见将军去?”
云凌脚程很快,眼见着他越走越远,就要出了军营,而慕容善和柳扶风却被队长给缠住了。
柳扶风连拖带拽的把这队长给拽走。
“快去追”
慕容善不再犹豫,连忙追过去。
队长被捂着嘴,愤恨的瞪着柳扶风:“嗯嗯哼哼。”你个叛徒,奸细,回头我就告诉将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把我放开。
分析清楚他说什么后柳扶风嗤笑一声:“让爷吃不了兜着走?耽误了爷的大事,回头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嗯嗯嗯哼哼哼哼。”还敢威胁我,你简直胆大包天。
“威胁你咋啦?你还揍你呢。”柳扶风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朝他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踢过屁股,你居然敢踢我的屁股?等回城之后,本公子就把你给扒光,让你光着屁股在城门上晒太阳。”
“嗯哼哼哼哼哼。”
这会儿柳扶风没心思去分析他说什么了,一双眼睛紧盯着慕容善,生怕她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
“云凌!”慕容善粗着嗓子喊他。
云凌脚下不停。
慕容善气结,这丫的估计在隐瞒身份呢,当即毫不犹豫的上前就去拽他。
云凌反手就是一掌,杀机毕露。
慕容善心下大惊,连忙后退,表明身份:“云凌是我,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清楚了。”
因为身在军营,慕容善不好把事情闹得太过。
云凌一愣,正想呵斥她你骂谁是狗眼睛呢。
忽然反应过来:“你是夫人的人?”
他想到了那只黑猫,估计确实是年年本尊。
只是完全没把眼前这个男子和慕容善联系在一起,因为他心目中慕容善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却是个处变不惊的人。
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面前这个女扮男装偷偷溜进军营的人,居然是慕容善。
慕容善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把要脱口而出的一句‘夫你妹’,硬生生憋回肚子里说:“对对,你没猜错,我就是。”
云凌却忽然冷笑一声,啪一下把剑架在她脖子上:“胡说八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
慕容善深吸了口气,憋下想要骂他的冲动,绞尽脑汁想着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咬着牙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见过我,柳扶风你总该见过吧,年年总该见过吧?他们此时正在军营里。”
这个蠢侍卫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
云凌忽然收起了剑,想到了那只黑团子,一言不发丢下慕容善就朝帐篷里去。
慕容善:“……”这个蠢货又发什么疯了?
实则云凌是想到了刚刚那个扒着他不放的奇怪黑团子,他看得出那将军想杀了它。
所以才没顾得及和慕容善说一句便匆匆的往回赶,就怕是晚了一步,年年就被那将领给杀了。
索性那个将领还算有点人性,并没有把它杀了。
云凌抱着黑团子出来,把它放在慕容善怀里,又问:“那柳公子呢?”
慕容善扭头朝帐篷拐角处和那队长扭在一起的柳扶风,努努嘴:“在那里呢。”
云凌一眼认出柳扶风,当即就信了她的话。
不过这里到底是军营,人多眼杂,云凌进去和那将领说了一声,便堂而皇之的把柳扶风和慕容善带走了。
离了军营三里地之后。
云凌对柳扶风行了一个礼问:“柳公子,不知夫人在金陵可还安好?我家主子想念的紧,您此番前来有没有带夫人的书信过来?”
云凌心想:柳扶风出现在这里,慕容善定是知道的,若柳扶风没有带来丝毫有关夫人的消息,那么估计主子要疯了。
柳扶风疑惑的看了慕容善,眼神和她对视询问。
这蠢货没认出你来?
慕容善翻了个白眼:可不就是没认出我来,行了,你别告诉他了,让他自己蠢下去吧。
柳扶风摸摸鼻子,心里贼笑一声说:“没有,太子爷之前不告而别,她还气着呢。”
云凌苦哈哈的叹了口气:“哎,猜到这样了。”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呢?主子们闹别扭回回苦的都是他。
慕容善翻了翻眼皮,没看他:她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不仅蠢眼神还不好使。
世界真奇了,这么笨的人居然是太子身边的宠臣。
三个人各怀鬼胎往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柳扶风看了眼四周的林子:“你们家主子在哪里呢?”
“就在前面,主子最近脾气有些不好,待会您见了他之后要小心行事。”云凌觉得,身为同僚,他有必要提醒一下柳扶风。
柳扶风心里笑了一声,心想:小心行事是有必要的,但是,估计在那个人面前,目前来说不需要了。
慕容善一听云凌这样说,心里一急,便没顾及到目前自己的身份,脱口就出:“他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是你们吃了败仗吗?还是军中出了奸细?”
云凌皱着眉,奇怪的瞥了眼慕容善,心里疑惑:这个人和柳公子在一起,足以证明她是夫人的人,可她既然是夫人的人,怎会如此不知分寸,居然直呼他家主子为‘他’,还如此关心他家主子,她是何居心?
慕容善也意识到了自己在云凌面前的行为有些奇怪,尴尬的咳了一声,掩饰的问:“额…你可能有所不知,这是我家小姐托我问的。”
听到是慕容善要问的,云凌便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和她说:“几日前,那凤姣姣公主把主子的东西给丢了,主子大发雷霆。直到最近几日,都还没有好转。”
凤姣姣?她怎么又在这里?
慕容善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长孙无羡不会和她有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他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在觊觎他,她心里就不舒服。
不过…
唉,大概那时他看她身边的人也是这种心情吧。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云凌所说的目的地。
慕容善一瞧,这不就是她之前发现的那股小军所在地吗?原来他之前就和她如此的近,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当时若是多向前走一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能早早见到他了?
慕容善后悔的咬碎了牙。
长孙无羡此时正坐在帐中看公文,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问。
“办的怎么样了?”
云凌恭敬的回:“与主子设想的并无二样,那将领果然是个蠢货。治下不严,军纪散漫。”
长孙无羡嗯了一声,“下去吧。”
云凌左脚右脚打了会架,站在原地踌躇了会儿,他的反应顿时引起长孙无羡的注意。
长孙无羡疑惑的抬头。
见到面前站着三个人,他眉头微皱眼神闪过一丝不耐,“还有何事?”
说这话时,他眼神落在柳扶风身上微微诧异了一瞬,然后眼神中仿佛忽然有火苗在跳动,是兴奋的,又是愉悦的,包含着期待,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然后又淡淡扫了眼慕容善,只一眼便移开视线。
在他看过来时,慕容善呼吸下意识屏住,心里在想:他会不会认出她来?他会是怎样的反应?还是他认不出来?
可她这个想法才刚想到一半,现实就啪啪打了她的脸。
他真的没认出她来,仿佛是对待陌生人般,很嫌弃的看了一眼。
“你们先下去。”长孙无羡若无其事的低着头,左手无意识的捏紧公文的一角。
慕容善有些沮丧,跟在二人后面就要出帐篷。
柳扶风看出了什么,拉着云凌就快步出去,把慕容善远远地丢在后面。
只见柳扶风和云凌前脚刚踏出去,慕容善身后忽然涌起一股风,来势汹汹,像一道飓风般让她的心忽然窒住,然后怦怦狂跳,她忽然愣住,心里涌起一丝期待,下一秒整个身子跌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那人从后面把她紧紧抱住。
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嵌入骨髓般。
慕容善的脸上像变戏法似的忽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认出她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弄疼我了。”
他手臂的力气太大,大的要将她的骨头都碾碎了一般。
那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像猫爪子似的挠着她的心,又酥又麻。
慕容善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即使骨头要被他碾碎,可那铺天盖地像海啸般向她疯狂涌来的,浓烈的感情,让她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然被他轻轻转过来,面向他。
她抬眸向他看去,几个月不见,她想看清楚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但还没看到他的面貌,她的眼前忽然一暗。
鼻腔,胸膛,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她不再躲避退缩,勇敢的迎上他。
慕容善能感觉到在她回应他的那一刻,那个男子,忽然僵住。
然后下一秒,又霸道的攥住她。
她的身子便像火山般滚烫起来,他呼吸粗重,几个月的思念已经不是亲吻能够满足的了。
慕容善不知何时被他抱上了床。
他在上,她在下,就仿佛刚成亲时二夫人塞给她的那个画本里的小人儿似的,所有最原始的欲望,都随着这个姿势发泄出来。
她的衣衫被他一件一件的剥去,脱到最后,他似乎是有些急,那粗糙的衣料,直接被他用内力震碎。
然后他便与她赤诚相见。
他的情感,一如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灼热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因子,他却忽然停在她上方一动不动。
慕容善的脸上忽然下起了雨,头顶上的他豆大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在她的脸上。
“噗嗤—”
他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对她置气,便十分郁闷的把脸贴在她的颈间,闷闷的说:“不许笑我。”
慕容善被他这一亲近,肌肤上顿时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小疙瘩,她羞得闭上嘴巴,但时不时耸动的肩还是出卖了她。
长孙无羡气恼,毫不留情的朝她肩上咬了一口。
“嘶——咬我干嘛?”
她脸上泛着红晕,眼神明媚得分外勾人。
长孙无羡看着她,重重地吞了咽下口水,某处的滚烫灼热的烙铁般,瞬间把二人都惊了一下。
“……”
“其实我…”
慕容善想说,其实她可以的,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口。
不是犹豫,也不是害怕会后悔,是被他贪婪的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的,让她一时失了神。
不过她虽然没说完,但是长孙无羡却大约懂了她的意思。
他先是伸手扯过一条毯子,先把赤裸裸的她裹住,然后再重新趴在她身上。
“不,再等等。”
等江山大定,等天下归一。
等他与她彻彻底底拜过一次天地,让天下百姓为她见证,让万里江山做她的聘礼。
那时候,才可以。
慕容善心里动容,反手抱住他。
“其实没关系。”
长孙无羡笑了声,把她的手拿下去。
“是我有问题,好不好?你别碰我,我会忍不住的。”这几个月他想了很多,想的最明白的一点便是不想委屈她半分。
慕容善的手刚被他拿下来便又像条蛇般伸过去。
“那不行,那是你的问题,你不能阻止我抱你。”她耍无赖般的死死搂着他不放。
长孙无羡被她气笑了:“你真是……罢了,我忍着。”
见他这般迁就,慕容善心颤了颤,然后连忙把手收回来,老老实实的塞进毯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木乃伊。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了,回头你那里要是坏了,苦的还是我自己。”
“……”
“慕、容、善!”长孙无羡气的咬牙切齿。
慕容善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啦,我在呐,你这样喊我做什么?女人是豆腐做的,你这样喊我不知道会吓坏我吗?”
长孙无羡太阳穴跳了跳:“你这些东西在哪里学的?这几个月没有我,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呢。”
他有些气结,这几个月没有他的吩咐,金陵确实不曾送过半分关于她的消息过来。
慕容善连忙把手举到耳边,躺着做出一个发誓的样子:“天地良心,我过得很苦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提前学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哈,到时候才不会被你给比下去呀。”
“……”
“以后不许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的人儿都学坏了。
“那就许你对我说荤话吗?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慕容善不服,下意识昂首挺胸。
但她没意识到,此时的她是躺着的,她这般动作不仅将胸前的山峰挺起来了,还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精致的锁骨,让她变得更加诱惑。
“……”长孙无羡重重地吞咽了下口水,忽然像认命般从她身上翻下来,呈大字状躺在她身侧。
“我长孙无羡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你就偷着乐吧。”他喟然长叹。
慕容善翻身,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彼此彼此,你也偷着乐吧。”
长孙无羡似笑非笑的呵一声。
慕容善现在脑子清醒了,伸手戳着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质问道:“我说等你回来,你是不是就仗着我会等你回来,所以就拖那么久还不回去。”
长孙无羡闭着眼想也没想的回:“胡说八道,你何时说过的?”
“我给你写了信。我有宁伯见证,不信你问宁伯。”
话说到这里,长孙无羡忽然睁开眼,慕容善同时也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问他:“你不会是没收到吧。”
长孙无羡皱着眉,想了想,回:“你觉得,以我刚刚看见你的反应,我若是收到了会不回你吗?”
慕容善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是:“那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要是没收到那我的信去哪了?”
“不知道,回头我查查。”长孙无羡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把它塞回毯子里:“别乱动,老实点。我是在想你的信去哪里了。”既然是宁伯送的,那按理说他不应该没接收到才对。
况且他要是早收到了那封信,他也不会把这场战拖的那么久了。
他之所以拖这么久,就是想让在金陵的她好好缓缓,然后等他回去他费些心思哄哄应该就不会在生气了。
哪曾想,这其中竟有这些误会?
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互相怨念。
慕容善本来是理直气壮的来质问他的,不过此时听到他说他也没收到,便不以为意的说:“没收到就算了,本来我还想着你要是收到了不回我信,我还要冷落你一段时间呢。”
长孙无羡回神:“冷落我?你想的美。”
慕容善挺起胸膛:“凭什么不能想的美,你不知道这一路从金陵到北境路途有多难走吗?我要是在路上遇到个贼子山贼什么的,他们把我抓去当压寨夫人了,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