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比尔的腰弯的更低了，他咳嗽了两声，咳得就像是沙漠中只剩一口气的奔马，要死却还在挣扎。周围没有人了，可是他还是第三次抬起了那沾满尘土的破旧拐杖。

目力极尽，数千米之外的一个身影转瞬就出现在了老比尔的身侧，拳头已经出现在了老比尔脸庞，第三下拐杖此时也重重砸到了地上，速度快到带起风的出拳终究是变成了微风拂面。老比尔是风前残烛，但这微风小的不足以吹灭他这蜡烛，拳到脸上，只是让他稍稍摆了摆头。

那个快的可怕的身影跌坐到了地上，和曾经被地蛇雷雷一招秒杀的帝岛十四守之一的法斯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一个，速度比之前那个快了很多很多倍，如果说什么比他快的话，那一定是风。

一招失手，法斯特17已经知道自己失败了，大陆第一快的速度都未必敌得过自身的衰老速度，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傀儡呢。自己躲得远远的就是为了发动这突如其来意想不到的一击，没想到对方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今天过后，又有一个关于法斯特的数字要随风消逝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老比尔衰老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我是个傀儡，我只是执行帝国守护警备局的命令，对不起。”法斯特17还能说话，明显是老比尔放慢了他衰老的速度，“能问下，你是怎么提前知道，会有我这样的一个傀儡，再次对你，发起攻击的吗？”

“因为我太老了，我见了太多事，没人能说，到底是先有的我还是先有的事。”老比尔说完了话，地上也已没了法斯特17的身影。

老比尔转过身，又一次咳嗽了起来，第四次抬起了拐杖，狠狠地砸在了那棵穿山树身上，穿山树的枝叶开始枯萎，小的枝干开始掉落，树干开始腐朽，碎木渣就像是被树从树干上摔落下来。

剧烈的响声直刺云霄，那是尖叫声，来自穿山树的尖叫声，整片羊角槭树林里的鸟都从树上升空，天空变成了黑色，方圆数百里都被黑暗笼罩了，鸟群遮蔽了阳光，遮蔽了云彩，遮蔽了一切，绵延的黑色很快调整好了队形，统一了目标，老比尔。

老比尔第五次抬起了拐杖，这一次，捅向了那棵穿山树。下一瞬间，穿山树，消失了。鸟群也重新安静下来，回到了自己栖息的树上。

老比尔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整片树林说话：“我太老了，我比大陆所有的树都更老，所以，伪装又有什么意义呢，要想成为树王，谁说了都不算，最老的说了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