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面……你，唔，——”我克制不住的突然一呕满嘴鲜血，一口喷吐在左手掌心之上。使劲捂着唇角往指间不断渗出的满手鲜血，一边虚弱无力的对着门外快被风雪堆成小雪球的零焕劝责道。

“师傅！”尤染一声惊叫，连忙将一瓶之前青颜制好交由自己的“爵竭九液”拔开瓶盖就放我鼻下，让我吸药入气。

“师，师傅……”

零焕突然喏喏噎滞的停哭下来，声音减小的惊看着我，弱弱唤了一声，却仍不肯起来。

“咳，咳咳——！”

咔在咽喉的数口血块终于在爵竭药效的刺激下，被我抽胸震咳的一次性悾悾吐了个干净，瞬间气喉通顺，浑身舒畅许多。

“……”

我浑身僵湿，汗如雨下的无力瘫靠在烟琉榻上，闭目发颤，在说不出一言半字来。

“师傅？”

“师傅……”零焕小声惊吓的再次低低唤了几声，却不见我启声回应，一时紧张得忘记了哭泣般一双樱桃大眼直勾勾盯着屋中的我默默流着眼泪。

片刻，待体内暴逆血气逐渐回复平静，我诀毕息宁的缓缓出了口气。微回神能言的转头看着屋外大眼挂珠，满脸泪痕，一张小脸惊看着我的零焕道。

“零焕，快，……快起来，回屋去。你星哥哥之事，与你无关，你，你快回去——”

“零焕，听话，咳咳……”

我气喘声慢，抽耸着肩，断断续续，痛苦难当的将所想表达之意对着屋外的零焕一一传达了出去。

“——”

“师傅……”零焕小脸一愣，大眼挂泪的倏然静至数秒。

忽的微垂下小脑袋，纷纷扬扬的洒落了积在头顶的一堆皑皑白雪。两只胖呼呼青紫斑红的冰肿小手交垂在胸前来回不停的轻搓着，小小喏揄道。

“……我，我不回去。”

“师傅什么时候答应救星哥哥了，我，……我在回去。”

“零焕！”

站在榻侧的憨厚尤染突然一惊。

“咳咳，……，零焕你——,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

我紧接着一阵轻咳。

“我，我不回去……”

零焕越说声音越低的渐渐把头深埋了下去，却仍固执的不肯听进我半分劝说。

“好好，咳——！”

“既如此，你……爱跪就跪吧，为师也管不了你！”

“师傅——”

尤染焦急的瞪着憨厚大眼担心的望着屋外如此年幼还长跪在风雪中冻得早就瑟瑟发抖却倔强得不肯离去的小零焕，心中焦虑的直看向我。

“随他去吧……”

“师傅！”

我虚弱疲倦的双眼长睫一闭,不露痕迹的从眼角侧隐处悄悄滑落一滴眼泪。

“呜呜，呜……呜”

耳畔一直隐隐约约极为憋屈小声的断续传来零焕刻意压低声响的阵阵哭泣之声，入我耳里，刺我心上。

“师傅……”,尤染来回看看我意面决绝又闭耳不闻的严肃样，心中焦急的直望着跪在门外大雪中独自小声啜泣的幼小零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满屋静谧，四周空气陷入僵局之际。

“咔擦”，一声脆响。

“呜，呜……？”

正压低声音擦拭着眼泪默默哭泣着的小零焕，眼角泪光模糊之处蓦然斜映入雪莹清白的纤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