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阿娘说过,妩儿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给别人府里帮工时,也勾引过夫主儿,惹得中馈不满,直接扫地出门。他们家呀,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那妩儿如此擅长勾引男人,总有十七八岁了吧?”
陆香一听班恬这话,先忿忿呸了一声,又道:“可不说人家手段高明吗?小姐怕不知道,那贱蹄子还未满十六岁呢!”
班恬听至此处,稍微停顿了一下,旁边站着的李平反而顺嘴接道:“若陆姐姐说的是实话,那她才比我大了两岁!”
班恬听李平提及她的芳龄,忽想起这小丫头正值豆蔻年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当下却没透露什么。
忽忽过了亭午,班恬享过午饭,歇了个晌觉儿,囫囵一觉醒来,班恬心里密划出来一件好玩的事情,由于唯恐记性不好,先自忘了,班恬忙喊了陆香进来,细细交代一番。
陆香虽然顽皮惹事,却是个很机灵的人,听过之后,立马晓得班恬欲做甚么,赶忙抽身去了外面,知会李平。
而东边偏房里,刚中觉醒来的李平,正躺床上闲得无聊,无聊到抠手指玩,一听陆香站在窗外喊,说班恬有事找她,当下也没多想,忙穿衣出房,随陆香进了堂屋。
那时,方过午时,阳光正盛。李平微微笑着走进房来,遥见班恬跪在梳妆台前,含笑不语,心里甚是纳罕,转眼走到近前,就笑嘻嘻问道:“小姐,找我有何事?”
班恬并没正面回答李平,反而很神秘的牵起她的手,扶着她跪到了镜奁前,李平原本就不明所以,又乍然见了此景,更弄不清楚班恬的心思,不免且惊且惧道:“小姐这是做什么?”
“别怕,你且安下心去!”班恬是这样说,可李平依旧面色慌张。
眨眼儿的功夫,班恬安抚下李平,解下她发上系着的两条缇带,又拿手理散了她的一头乌发,然后拿着梳篦一道、一道的梳下来。李平跪在镜奁前方,打铜镜里瞧见自己面貌,又惊又喜,以前去井边打水的时候,倒也对着水面偷偷照过几回,可临水照面,终究没有铜镜照得清楚。
一刻儿功夫里,班恬与陆香四手齐上,你编发她盘髻,她扑粉你修容,果然捯饬出了一个小美人。最后,李平临镜照妆,看见自己花容月貌,面白鼻挺,既羞且喜道:“小姐,平儿不喜欢这些,快给平儿洗掉这胭脂水粉吧!若让阿娘看见了,她又该骂我撺掇小姐胡闹了?”
“你呀,呆在府里学了四年规矩,大毛病、小毛病几乎全都改了;如今看你,什么都好,单有一条不好,就是对你娘太俯伏听命啦!”陆香见李平很惧怕李妈妈,忍不住揭穿事实。
一旁的班恬听了,忙使眼色让她说少些,可陆香向来心直口快,越不让他她,她反倒说得多,“我看,若明个儿,你娘把你许给一个糟老头子,你也会心甘情愿嫁过去不是?”
李平瘪了瘪嘴,没有接话,班恬一边瞪着陆香,一边哄李平,道:“你入府这几年,日日与她在一块。你们呐,同食同寝,同坐同息,她是什么性子,你还能不清楚?她呀,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底子里原是心性纯良,可偏偏坏在这一张尖酸刻薄的嘴上!”
李平听了,顿时一笑;陆香见李平笑了,也没趣的闭了嘴。主仆三人又说些胡话,也便解了方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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