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先生说:珞太太你想收买珞先生实在太容易了。
医院大厅,珞太太狐疑的看着珞先生,显然对这句话不是很明白。
收买?
她收买他什么了?
珞太太长得比珞先生低,所以珞先生把双手放到珞太太肩上的时候,身子要稍微弯下一点,一双黑眸对准珞太太,迷人好看的紧。因着离得近,珞太太在丈夫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呆萌的表情,让她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算了,移开眸去看别的吧。
丈夫看她,她也可以看他呀。
珞先生生来一副好看的眉眼,除了眼睛,其他地方也很好看,比如说清秀如黛的眉,完美挺立的鼻,还有藏匿笑容时微微翘起的唇,那颜色、那颜色……竟是淡粉色的,轮廓、下巴都完美到极点。阳刚之美,而不妖艳,这人的美颜真心无人能敌。
这么多美景,可最后,最后,珞夕林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寻回到他的嘴角。那抹笑,那唇的颜色,真想骂人了,奶奶的,躲过了星眸的诱惑,却没躲过粉唇!
她深呼吸,伸出食指按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把他推开一字一顿:“珞先生,你是要在医院这大庭广众之下诱惑我吗?”
公子气质绝佳,面若桃花。引得腐女小心儿砰砰直跳。能控制,实在不容易。切莫再诱惑了。珞先生垂眸看着妻子指过来的手,唇角笑意缱绻。抬头看向她,揉揉她的头发,开口:“我们回家吧!”
在医院里面还不觉得,刚出了医院,一缕阳光竟刺的夕林眼睛生疼。
想来昨天晚上到医院,到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未曾见过阳光,这突然的一下子,眼睛竟有些承受不了。
夕林“啊”了一声,本能的用手去遮挡。
见状,洛宁把妻子拉进怀里,按住她的头,让她避开这刺目的阳光。医院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谁又曾知道谁按了什么心,探究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场预谋。
不远处有记者按下了快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下了两人的亲密照,然后查看四周无人跟随,瞬间离场。拍照的记者,离开医院后,沿路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司机师傅报了报社地址,急急赶回。
司机在阳光报社门口停下,那人付了钱,往周围大街上看了一眼,最终确定无人跟随,这才放了心。抱着胸前的相机,走进去。
“当当当!”
那人推门而入,冲着办公桌后面戴眼镜穿白色衬衫西裤,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喊:“头,重大消息,我今天外出采访的时候,路过医院,竟然拍到了洛宁和一个女子在医院门口拥抱的照片。”
被叫做头的中年男子就是阳光报社的总主编,对于洛宁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前些日子他们想对珞宁进行一个私人专访,可是被他的秘书马克拒绝了。这次到是意外收获。
主编听到珞宁的名字立刻来了兴趣,就算采访不到他本人,能得到他的花边新闻也不错。他朝男人伸手:“快,把你的相机拿给我看!”
主编看过后,欣喜若狂,直接给男人下了命令:“打印出来,立马登报!”
“是!”
主编正摩拳擦掌的期待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珞宁和夕林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有关,开车回家时,夕林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中靠在珞宁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靠着自己的右臂,珞宁尽量把控制方向盘的力度全都移到左臂上,他从观后镜中看着妻子熟睡的容颜,唇角浅浅扬起,温柔的目光笼罩在妻子素净的脸上。
这一刻,所有的琐事结束,远去的于欣、那场大火、陈诚、李海扬夫妻……他们的世界终于得到了平静,不再埋怨,不再记恨,没有悲伤,没有失落。
曾经被大火烧伤的珞宁留在记忆里,朝他微笑。
他对他说:“珞宁,恭喜你,从此以后,我这个心魔终于可以消失,你可以和夕林在一起,祝福你们一直幸福下去……”是啊,幸福,是他一直期盼的事情。他垂眸看着妻子,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的幸福近在咫尺。
车,开进院里。珞宁扶着妻子的头,解下安全带,自己先下车,然后绕到车那头,打开车门,将妻子抱了出来。
罗阿姨拾级而下,在院里看到先生把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尽量小声开口:“先生。”
珞宁却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先进去。”
珞阿姨跟在身后。
进门之后,夕林突然间醒了,模模糊糊看到周围的环境,开口:“我们回家了。”
温和的气息在珞宁唇间晕开:“嗯,我们回家了,继续睡吧,我抱你到楼上去。”
夕林点点头,合上眼,靠在珞宁胸前继续睡去。
后来,珞宁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夕林身上,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对她说:“睡吧,我的宝贝。”
罗阿姨在楼梯口等着,珞宁下来的时候,她开口问:“先生,要开饭吗?”
珞宁:“嗯。”
“好,我去帮您准备饭。”罗阿姨咧嘴笑开,去厨房给珞宁盛饭。
珞宁坐在餐厅椅子上,罗阿姨端着饭出来的时候问:“先生,您和夫人一大早的去哪儿了,我来的时候家里头没人。”
珞宁:“何惜晴生孩子了,我和夕林昨天晚上就去了医院。今天中午才回来。”
罗阿姨吃惊:“就是那个曾经来过半山别墅的何小姐?”
珞宁点头。
“她的孩子生出来了?”罗阿姨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提到孩子的时候,她眼里掩不住欣喜,“男孩女孩?”
“双胞胎女儿。”珞宁说。
“真的!何小姐太有福气了。”罗阿姨说,“现在女儿吃香的很,爸爸们都很喜欢女孩子。”
说到这里,罗阿姨突然看向珞宁。
“怎么了?”珞宁问。
罗阿姨眉开眼笑的问:“先生,您和夫人什么时候也生一个,罗阿姨帮你们带。”
话落,珞宁想起了在医院时李海扬女儿的小模样,他确实挺羡慕的。这时候耳边却传来罗阿姨的笑声:“先生,我看夫人这段时间嗜睡,是不是有喜了?”
“想多了。”珞宁否认,“夫人是昨天晚上助产辛苦了一夜,今天坚持不住睡着了。”
“助产?”罗阿姨把一碗刚刚盛好的鸡蛋西红柿汤放在珞宁面前,一脸疑惑:“助产不是有助产师吗?夫人进去干什么?”
“何小姐要求你家夫人进去的。”说这话的时候,珞宁有些无奈,当他愿意让夕林进去啊,手都被何惜晴捏骨折了,他可心疼的不得了。骨科医生给她手骨骼归位的时候,那丫头脸都白了!
常是受不得疼的人,昨天晚上可是受了大委屈!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珞宁问罗阿姨:“女人生孩子是不是都很疼?”
罗阿姨看着珞宁,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女孩子生孩子的这件事情是传统,一个女人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即使疼也没有办法。
可是,她家珞先生十分疼爱妻子,问这话大概还有其他的意思了。
罗阿姨说:“先生,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疼,但必须生。二十五年前,我生自己儿子的时候,就曾疼的死去活来的,一度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我生了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平平安安的落地,看着他长大,如今他大学毕业了,虽然不如先生您成就,但也算小有所成,我呢也就满足了。”罗阿姨感叹:“女人这一辈子其实挺不容易的,遇上一个爱护自己的男人,这一辈子就值得了。要是遇上一个……。”罗阿姨停下来不说了,当她看到珞宁时,她笑了:“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女人,您这么爱她,这辈子挺直的。”珞宁没有再问,吃过饭后,去书房,自己上网查女人生孩子的感受。其中有一条——“这才是女人生孩子的真实感受,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珞宁点动鼠标。将那篇文章一字不落的看完。
他这才知道原来疼痛可以分十个级别,分别用0—9这十个数字来表示。0表示无痛敢1—3表示轻微疼痛,4—6是中度疼痛,7级以上为剧烈疼痛。
2—3级的疼痛如蚊虫叮咬或者静脉抽血;皮肤割伤、皮外伤4—6级;外伤性骨折、三叉神经痛7级以上,但孕妇分娩时,疼痛都在九级以上。
这些数据让珞宁吓出一身冷汗来,还有生孩子之后的感受,数篇大段,珞宁将一句话深深的记了下来:“生孩子的痛是介于火烧和刀割之间。”
看完之后,珞宁松开了鼠标,后背狠狠的撞在椅背上,一遍遍念着火烧和刀割之间。
火烧他亲身经历过,不生了,他宁可不要孩子也不可能让夕林经历那样的痛苦。关掉电脑,他回到房间里,那时候夕林还在睡。
珞宁走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上床睡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得到此生的圆满。
想想这一生都在追寻什么,“盛世”和“柯林”都是为她而创办,不愿她受委屈,努力和她并肩。如今她成了他的妻,余下的时光,只要他们相守就好,孩子其实也没那么必要。
于客观上来说,这个世上早已有了“丁克家族”,还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女人必须要生孩子,为男人传宗接代,于个人感情上来讲,他爱极了珞夕林,若把她当做孩子,又有什么不可呢?孩子与她,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我不会让你再受那样的苦。”他眉眼温柔,伏在她耳畔小声说。愿此言入梦,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生活仍旧在继续,只不过比往常多了些感恩,多了些宠溺。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热烈,笼在人身上,有种淡淡温馨的感觉。
卧室的房间带着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放着沙发、茶几造型与一个小型客厅无异。夕林睡醒时,发现身侧珞宁的身影,不由坐起来,在不惊扰他的时候,细细观察他。
她早就说过珞宁生的美。他的美在于五官惊艳,可是却有分明的棱角轮廓。撑起他的男儿颜色。对于他的美,她痴迷极了。趁他睡着的时候,撑着下巴,色眯眯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至太阳落山,光影移动时,他醒来。
扇形黑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那人要醒了。夕林提醒自己。
珞宁睁开眼,看到妻子,坐起身,撑着下巴,像是赏风景一样欣赏着他。唇角的那抹笑,在他逐渐睁开的眼睛里慢慢晕开,最后宛如玫瑰花花儿绽放:“你醒了?”
他不急着起身,声音慵懒:“你偷看了我多久?”
某人不太愿意的皱皱鼻子:“小气鬼,看你几眼又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看你了,我是你妻子,看你合法!”
他静静的听着妻子的埋怨,奶声奶气的。心已柔成了一片。他不说话,但她已经好几次回头,勾起半边的唇角,表情略带嫌弃。
一眼……
两眼……
还保持沉默?
坚持不下去了,某人直接掀被子下床。
恼了这是?
嚯的一声,珞宁驼绒被在珞宁的手里飞翔半空,来不及穿鞋,赤脚下床,从身后抱住了妻子,下巴抵在她的颈间:“去哪儿啊?”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间,随着喘息打旋儿,她觉得痒,避开,可是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不许逃!”
不知道是不是他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沙哑,沙哑中又绕着慵懒低沉的磁性。夕林心中气氛,这人生来就是磨人的。
好端端的干嘛蛊惑她!
“你不理我,我当然要走了!”声音中带着些埋怨。
“我哪敢不理你啊!”他把她转过来,圈进自己的怀里,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一双墨眸如水:“小傻瓜,不许生气,不许皱鼻子,丑!”
“丑的话你找一个漂亮的!”她反驳,别过脸不去看他。
丑死了,丑的你不想看。
原本以为他会哄她的,结果那人却火上浇油:“我被丑习惯了!”
“珞宁!”某人终于被惹恼了,握起拳头要打他,“死珞宁,叫你嫌弃我!”
没有人挨了打还会笑的,夕林嘴角抽搐:这人今天醒来后不太正常啊!
正当夕林疑惑时,那人突然开口:“别动!”
夕林怔住了:“怎么……”
话未完,只见那人的脸在自己眼中渐渐放大,靠了过来,托起她的下巴,把唇贴上去。
那人的手段异常高明,先是攻占主位,然后再耐心细细描摹轮廓,最后竟翘起自己齿贝,舌尖缠绵。整整一套动作,都被他控制着,她睁着眼睛,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心跳漏了一拍。
自诩自己是腐女,但是在他面前好像还差许多,他这么成熟的技巧,真想问他,在她之前,他是不是谈过恋爱,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那个送情书的女学生,有些气,想推开他,却被他放在腰上的手用力抵在了他的胸前,难舍难分,将这个吻更加用力了些。
“在想什么?”中途,她突然抽出空隙问她。
“在想你不要脸!”她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
那人痴痴的笑了,接着继续吻,后来不允许她逃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珞宁,我快不能呼吸了!”最后还是她主动求饶,谁能想到一个吻竟能这般缠绵,用时这样的长。
“张嘴,用嘴巴呼吸。”他命令她。
嘴巴怎么呼吸啊?
她不会。但还是依着他的指示,刚张开嘴,他的舌就缠上来了,无赖啊!夕林叫苦。
最后,她还是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本能的搂上了他的脖子,与她一起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之后,夕林脸颊上的红晕久久不能散去,投在那白皙的脸颊上,动人的好看。
珞先生看到效果十分满意,温温开口:“珞太太,吻技不佳,看来以后我们还得多练习。”
夕林无语中…。
感叹珞先生没羞没臊没了救。
妻子的表情很好看,一些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珞宁终是被逗笑了,拥着妻子,无限爱怜的念着:“夕林,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好可爱啊!”
他拥着她时,朝着落地窗的方向,隔着一扇窗,外面就是阳台了,驼色的布沙发,生出无限的温情来。
头顶上传来声音:“饿吗?要不要下去吃饭?”
夕林摇头:“不饿。”她意属外面的景色,对珞宁说:“我们去外面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