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到区政府办公大楼内发改委申请建设项目立项，然后到区规划局、建设局、环保局、公安局消防科领取了相关申报的表格。跑了不少的部门，焦亦石也了解了去这些地方的公交车路线。

第三天上午，到较远的市规划局下属的勘测所复印了几份用地红线图。下午，焦亦石就让小庄开车回公司了。

焦亦石仔细地阅读了那些申报表格，对各项申报的程序基本清楚了。

建筑设计院按焦亦石的要求，先出了规划设计图，焦亦石就立即开始了规划申报。

2月底，建筑设计图全部完成。焦亦石一方面准备进行建设局的申报工作，更主要的是要方力明寻找、落实施工单位。

由于是民营企业投资，不必进行招、投标程序，仅是由有意向的施工单位各自报价、建设方进行评议、选择。

方力明一边找施工单位，同时委托熟悉的行家进行预算。商人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很快，就有几家建筑公司闻风找来了，加上方力明找的，共有7家施工单位。焦亦石复印了相关的建筑图纸给他们，由他们报价。

3月中，各施工单位的报价交来了。

焦亦石主张选用报价接近、并稍低于标的（建设方自己的预算）的区建筑公司，但方力明和宁家父子决定选用报价低于标的25%的长风建筑公司。

长风公司最先来洽谈、后来递交报价资料的是一个叫梁冬民的中年男子，本来他们的报价是比标的低15%，后来方力明同他面谈，要他报价再降10%就给他们做，他答应了。

据了解，那是一家军转民的公司，很有实力，公司就在广州市区。

焦亦石心中有些许隐忧——价格低能否做好？但他又无法说什么，因他没有依据说这种价格就不能做。

长风公司来签约的是胡全喜和梁冬民，两人带来已盖公司印章的公司资质文件复印件和打印好并盖了公司印章的《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方力明即在合同上签字、盖章了。

施工单位刚一确定，3月底，《建筑工程规划许可证》发下来了，焦亦石即紧锣密鼓地向建设局申办《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

建设局真正的关卡在质量安全监督站。

由于施工单位编制的相关文件不过关，申请被2次退回。第3次申请时，焦亦石让各参与单位需盖章的文件和证件多准备2份，如《建筑工程工作人员明细表》，建设、设计、勘测、施工、监理5方都要在一张表上列出相关负责人名并加盖单位公章，还有施工单位的项目分工责任人和特殊工种，其身份证和资质证复印件都要盖有单位公章。

焦亦石多准备2份文件、证件的目的，就是以备再次返工申报时又要跑去各单位重办。庆幸的是第3次申报通过了。

5月10日，《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颁发下来，可以开始施工了。

整个的审批申报工作比原预计的提前20多天结束。方力明、宁中河都挺高兴，称赞焦亦石的工作抓得紧。

焦亦石也松了口气，心想往后只是现场施工，应无问题了。不料想，偏偏问题出在了施工环节。

施工开始，按建设方要求，先做厂房后做办公楼和宿舍。

现场施工是梁冬民全权指挥，胡全喜极少来现场。

对此，焦亦石并不奇怪，因在那份《建筑工程工作人员明细表》中，长风公司已明确了梁冬民是项目负责人，胡全喜只挂了个安全员头衔。

开始施工一星期后，有十来天时间内梁冬民很少在现场，焦亦石问那个同梁冬民很密切的工地保安，保安悄悄告诉焦亦石，梁冬民近些日子在东莞搞一个建筑项目的投标。

初期的施工较顺利，进展也较快，约定的120天的施工期，看来挺有把握按期完工。

不料想，一个月后，质监站下文责令现场停工。

原因是一栋较高的厂房，按建筑规范要求必须使用钢架高支模，梁冬民为省钱，采用了木支架。拆除木支架，安装钢支架，一返工就耽误近20多天，梁冬民哎叹，材料和人工，损失20万。

施工开始后，施工方与建设方的往来工作联系函件，不再盖其公司公章，而是盖项目部的印章，更多时只是由梁冬民签名而已。

偶遇胡全喜时，焦亦石提出此事，胡全喜回答：“我们公司只管合同签订，具体事务由项目部和项目负责人处理。”

焦亦石将此事告知方力明、宁中河，他俩也认为是正常的。

至于工程款的支付，甲方（建设方）向乙方（施工方）支付工程款的数额、日期总体是在施工合同中明确了的。宁中河已将预算中的工程款提前打到方力明公司的账户，焦亦石需支付款项时，就电话告知方力明，方力明经核查后就通知他公司财务人员去银行办理。

开始的工程预付款和主材料款，都是转到长风公司账上。

后来，辅助和小额材料，施工方要在工地周边就近采购，要求甲方转款给他们联系好的供应商，焦亦石要梁冬民、胡全喜签名并盖上项目部印章，写下了工程款支付申请，经方力明、宁中河同意，先后支付了几笔款项。

7月末开始，由梁冬民签字写下收据，焦亦石报经方力明同意，梁冬民陆续在甲方支取了多笔现金，用于工地零星开支，金额多为几千，少数也有一、两万元的。

这时，焦亦石产生了疑心，他问梁冬民：“我们已支付了那么多的工程款，你作为项目负责人，怎么手中会没有流动资金呢？”

梁冬民吞吞吐吐地说：“公司压住了我们一笔不小的保证金，要到工程完工才能启用。”

焦亦石又问：“你们有没有欠下别人的材料款和人工工资？”

梁冬民有些吱吱唔唔，说：“没欠材料款，但有部分人工费的尾数尚没支付，我们约定是工程结束后再支付的。工程竣工结算后，你们会有一部分余款给我们的，到时再支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