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压力为500公斤的微型冲床样机试制成功后，根据市场和使用需求，焦亦石计划：产品糸列化，按冲压力的不同，分成3个型号，1型——冲压力250公斤，2型——冲压力500公斤，3型——冲压力1000公斤。其中，1型产品是为取代当前仍广为使用的手扳冲床，2型、3型产品是利用自身的性价优势与当前同冲压力的台式冲床竞争，抢占市场份额。

同宁中河商谈后，宁中河完全同意了此计划。

以已试制完成的2型样机的相关数据作参考，经计算，焦亦石接着化了几天时间设计出了1型和3型样机的动力头图纸，交给机械加工班去加工零件。

机子的底座、机身、滑块等暂不另外制作，用2型样机的代用即可，因试制的主要目的是取得不同机型的动力头相关数据，而底座、机身、滑块等则可在以后的产品定型时正式设计、制作。

在等待动力头零件加工的几天中，焦亦石稍有空闲，便去到机械加工车间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想看看雷谷林的汽车空调装置的进展。

春节后的近三个月内，焦亦石一直钻在主楼下试制工作室内搞试制，雷谷林也是钻在机加车间那个小房间搞试验，两人碰面都较少，更少有交谈。中午在公司饭堂吃饭时，偶尔相遇，焦亦石有时问起汽车空调的进展时，雷谷林也总是含糊地回答“差不多了。”

焦亦石走进那个小房间时，雷谷林一个人发呆似的坐在那儿。见焦亦石进来，他也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来啦”，便仍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焦亦石递了支香烟给他，他接了。平时，雷谷林很少抽烟，也从不带烟在身上。焦亦石给两人都点上火，便也坐了下来。

抽了几口烟，焦亦石问：“进展如何？可以了吧？”

“制冷效果还是不理想，我想将交换器做大些试试，前天同阿河谈了，他不但不同意再新做大些的交换器，而且明确表示对汽车空调既没信趣已没信心，叫我尽快的清理一下个人物品和家里的东西，准备近几天离开公司。”

焦亦石一听，甚为吃惊，“怎么会这样？你们是合作伙伴关系，签有合作协议的，不象我同他这样的顾佣关系，可以叫走就走的。”

“宁中河说，我同他合作是以专利产品喷涂机的技术入股，现在喷涂机失败了，合作基础就没了。”

“我没看过你们双方签署的合作协议，内中是否明确你是以喷涂机的技术入股的？”

“明确了。”

“那就难办，等于是你这方参与合作的资质已丧失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焦亦石说：“汽车空调你的把握性如何？是否想继续做做试验？”

“我也不能讲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还是想将交换器做大些试试。”

“那我马上找宁中河谈谈，看能否让他同意。”

焦亦石立刻到宁中河办公室，正好宁中河在那儿，焦亦石谈了希望能让雷谷林继续做一段时间汽车空调试验的要求。

宁中河听后，慢慢地说：

“焦工，你同雷工是老朋友，很多情况你也了解，这一年多来，我对雷工如何，你是清楚的。喷涂机失败，我方经济上的损失都不谈，员工们特别是你的辛苦劳动全都白费。他提出在楼顶搞井水、热水制冷，耗费了不少资金和人力，最后是不了了之。

“他要搞汽车空调，我也全力支持，如今已是半年多了，毫无结果。从心底讲，我确是对他没有信心了。现在你提出让他继续搞一段时间汽车空调试验，你这个面子我要给。再耗费一些钱、物、人工，我都认了，但要有时间限定，不能超过两个月，可以吗？”

焦亦石说：“我知道你们对他的好，也知道他不足之处。谢谢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宁中河脸上泛出些许笑容，说：“焦工，你若说谢字，我就不好意思了。请转告雷工，抓紧时间，不要辜负你焦工的一片心意。”

焦亦石忙说：“不是我的，是老板的一片心意。”

焦亦石走出宁中河的办公室，再到机加车间那个小房间，只简单告诉雷谷林：“阿河同意汽车空调继续试验，但时间不超过两个月。”

宁中河的其他话，就没必要多说了。

雷谷林问：“他有没说，若试验有好的结果，后面怎么办？”

此事焦亦石并未问宁中河，但他还是自作主张地回答：“若有好结果，他仍会支持。”

焦亦石心里想的是：好瓜不愁卖。

焦亦石又问：“你讲要做大一些的交换器，图纸画好了吗？”

“还差一点，一、两天内能好。”

“那尽快吧，你也可将已画好的图纸给机加班先加工。”

焦亦石走出那个小房间，特意找到机加班长小郑，交待他：“雷工会给图纸加工一些汽车空调上的零件，你接到图纸后要尽快安排。”

小郑面现为难，迟凝着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