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谷林的两个女儿也来了，大姑娘们兴高采烈地美化着房间，也清除一些装修遗留下的灰烬。

午饭后，雷谷林送焦亦石下楼。

途中，焦亦石问：“这房子宁中河是给你们的还是给你们住的？”

雷谷林说：“他是讲给我们的。”

焦亦石沉思了一下，说：“本来有些话我不应该问，但我们既是多年朋友了，我想问问也无妨。他只是口头讲一讲，你们是否签有什么书面的东西？或者以你的名义办了房产证？”

雷谷林答：“没有，都没有。”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不要讲是买房子的*，就是那些买家电、家俱的*也不会在你们手上。”

“是的，都不在我们手上。”

焦亦石又犹豫一阵，想不说却又说了：“你们这样处理财产事务我认为欠妥，没有文字的依据，会留下后遗症的，光是嘴上说说，口说无凭嘛。”

“人家那么客气，我那好意思提呢。”

“你们是合伙人关系，很多事就应形成书面文件，才合乎商品经济运作规矩呵。”

雷谷林嚅嚅着，轻声说：“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下楼后，焦亦石说：“你家里还有很多事要收拾，别送啦。”遂挥手相别。

9月中，外发加工的塑胶件、五金件陆续进厂，机加车间的设备也已安装、调试完毕。

焦亦石要何工负责立即着手安排钳工、机械工开始自制件的生产，焦亦石自己则到装配班指导那里的员工开始进行组件、部件的装配。

国庆节过后，机加车间将全部自制件加工完毕，雷谷林、焦亦石便坐镇到装配班，安排、指导喷涂机的总装、调试。

当最先的两台喷涂机组装、调试好后，产品销售员就迫不及待地进行了拍照，并将照片、产品使用说明书和两台喷涂机寄给了他在成都的朋友。

该销售员说，前几个月他就向朋友推荐了这个产品，他朋友也极有兴趣，多次催问新产品出来了没有？产品出来后尽快给他寄两台样机过去，他愿当成都地区的总代理。

10月15日，第一批试生产的20台“便携式喷涂机”完工下线，整整齐齐地摆在装配班的成品台上，蔚为壮观。

办公室和机加车间的人陆续跑来观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多时，老宁坐着宁中河开的奔驰车也来了，这是老宁稀罕的举动，因他的专车就是那辆二八永久牌自行车。

看到大老板、小老板来了，围观的人群自然退让一旁。

在那排崭新的产品面前，老宁足足看了20多分钟。前面、后面、侧面，仔细地端详，并用手提起、放下，小小心翼翼。

“外观蛮好看，挺象个样子，提起来也轻松方便。”老宁高兴地赞道。

接着，雷谷林叫已作好准备的装配班班长进行现场喷涂，给大、小老板看看。

装配班长很快的在一块旧木板上喷出了一片约40x40厘米的天蓝色涂料，老宁看后喜笑颜开地说“不错，不错”。

随即同站在边上陪同的雷谷林、焦亦石握手，说：“你们辛苦了，谢谢。”

又抬头向在场的人挥挥手，大声说：“大家都辛苦了，谢谢各位！”

宁中河拉了下焦亦石的衣袖，笑说：“焦工，看到自己辛苦画出的图纸变成了漂亮的产品，心里高兴吧？”焦亦石笑答：“那当然，高兴。”

焦亦石转头对雷谷林说：“雷工，你的愿望，你的专利，如今成了现实，最高兴的应是你。”

雷谷林笑着点点头：“高兴，高兴。”

第二天上午开始，化了两天时间，焦亦石同何工一起，将全部试生产用过的图纸收集到一块，结合试生产中暴露出的问题，对图纸中个别地方作出修改，形成定型生产的图纸。

也是那天，宁中河拿了两台新的喷涂机，送给他那位搞室内装修的朋友试用，也有意让朋友见识一下自己公司的成果。

两天后，图纸整理、修改完毕，那天早上一上班，焦亦石便来到装配班，要班长安排两个人进行喷涂机长时间工作考验。

喷涂机能否适应长时间的正常工作，一直是埋藏在焦亦石内心的隐忧。现在产品出来了，要尽早的验证自己的担忧是否是多余的。

两个员工经过一番准备，启动了喷涂机。喷涂机前面板上的气压表指针慢慢向高位偏转，表示着机器内压缩空气的压力在上升。

8分钟后，指针到达预定值，一个员工开始喷涂工作。约7分钟后，气压表指针开始向低位偏转，近10分钟时，正常喷涂不能进行了，因压缩气的压力不够。

一见这种状况，焦亦石心中着实一惊，“难道我的担心不是多余？”

但他在员工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心中猜疑当初他向雷谷林倾吐这种担心时,雷谷林没有告诉他实情——雷谷林的试验样机没有做过真正的长时间实际工作考验。

6、7分钟后，压力表指针转到预定值，焦亦石叫员工继续喷涂，情况又同前一次一样重复了一遍。焦亦石叫员工换了一把喷枪，情形依然一样。焦亦石又叫员工换了一台喷涂机试验，结果还是那样。焦亦石叫员工关机，停止了试验。

焦亦石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欲找雷谷林谈此事。雷谷林不在办公室，可能是去了旧压缩机检测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