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周世瀚摆摆手,“我家小子一毕业后还要跟着读研,等他出来还要等两三年啰。况且这孩子对经商方面不及庭铭那么敏感有天赋,我还得再多带他几年才能省心。”
“孩子们都是做得多了才有经验,哪有什么天赋不天赋。”陈叔叔说道,“我家小子一开始一点儿都不让我省心,也是要带着他做上一段时间,现在才慢慢走上正轨。”
说罢,两人摇摇头,相视一笑。
周世瀚接着问陈叔叔:“老方到了吗?”
“应该快到了吧。我出门前给他打过电话。那会儿他也出门了。”
在c市这个繁荣的老牌一线大城里,不乏有许多民营企业集团。其中,房地产开发业的代表是周家的盛恒,而制药业的代表则是陈家的永安堂。
周家祖上是华侨,在东南亚一带做橡胶生意打下了厚实的家业,攒下了一大笔资金。改革开放后周家归国定居c市,瞄准了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前景后就投身于这个市场之中,然后凭借着他们不懈的努力与灵活的生意头脑,很快就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陈家则是世代相传的采药制药大家。陈家祖上曾是清宫御药房的一大供药商,与皇家有一定联系,拿钱捐了个官,亦是在京城显赫一时。后来清政府倒了台,战乱不休,陈家便从京迁到远在南方的c市,继续做着采药制药的老本行生意。虽没曾经的显赫在,但这世代的口碑依然留存下来了,所以现在依旧在制药业上有着一定的地位。周、陈两家老一代的长辈都是当时c市当地出色的民营企业家,在一次座谈会上认识了彼此,谈得投缘,两家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世交。
按蓝瑛璇的话来说,如果周远是个小姑娘的话,他长大后十有八九是得嫁给陈庭铭的。他们两家关系非常好,早想过联姻这事儿,奈何一直都不合适。周远的姑姑周世娴出生得晚,和陈家的独子也就是陈叔叔年纪差了十余岁,不合适。而到了他们这一代,陈家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大儿子陈庭镜比小儿子陈庭铭长了五岁,无心经营生意而是热衷于学术研究,在美国某一高校做科学实验研究并定居于那儿,好久都没回来探过亲。所以联姻的事儿,只能落在陈庭铭身上。但遗憾的是,蓝瑛璇在怀孕期间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孩,最后生产的时候在两家人翘首以盼中生出的却是个五官比女孩子还要精致好看,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的小男孩。
至于方家,是因为方南峥的妈妈,也就是方太太在第一家入驻c市外企里当首席财务官。那企业是做进口高档家具生意的,与盛恒有一定的业务往来。加之蓝瑛璇和方太太还是大学校友,所以周方两家也渐渐有了往来。
于是,这三家人便这样熟络起来了。
陈叔叔话音刚落,门铃声又就响起了。
“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周世瀚笑道,“一定是老方他们来了。”
自然又是一场热情的寒暄问候。方太太进门后看到摆在入户花厅的花忍不住惊喜道:“瑛璇,你们家的大花蕙兰开得也太好看了!”
“今年过年前后光照条件不错,所以开得也好。”蓝瑛璇笑吟吟道,“上回我去你们家看到的粉白牡丹,才是真的好看呢。”
“我也很喜欢那牡丹的配色。”方太太笑道,“那还是得感谢纯熙了,是她教我的配色。”
“对啊,我们仨就属纯熙最擅长插花了。”蓝瑛璇对陈太太说道,“纯熙,咱姐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一会儿他们男人聊他们的。你可得再教教我们怎么插花配色啊。”
陈太太“嗳”了一声,笑道:“你们俩也真是忒抬举我了。好好好,一会儿吃完饭了我一定好好教你们。”
c市向来有“无花不过年”的说法,所以女人们自然是很喜欢在过年期间互相交流交流自己对花艺的心得体会。
“南峥。”周远走上前去和方南峥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啊!”
“嗯。”方南峥笑道,“确实好久不见了。”
“方公子……”陈庭铭也跟上前去,故意一本正经道,“方公子好久不见。”
方南峥哈哈笑了起来:“去你的,什么好久不见?你信不信我马上跟你爸举报你?”
陈庭铭无比吃瘪地瞪了他一眼。
周远好奇地问道:“举报什么?”
“你不知道。”方南峥看长辈们都到客厅了,只剩下他们仨在入户花厅这儿了,就故意压低声音,“这家伙上个月带着女友到法国逍遥快活了一个星期,正好被我撞见。而且这个女友,还和他上上个月的女友不是同一个人呢。”
“闭嘴,你自己不也在法国夜夜笙歌嘛。”
“可我爸妈还不急着让我结婚。自由期间适当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南峥揶揄道,“陈叔叔前几个月还问我妈妈认不认识什么强势点儿的适龄闺秀,说你马上二十五了得找个人管管你了,不然再这样玩下去实在不成样子。你看看,一定是你在外面玩得太过了,有人找你爸爸告状了。”
“完了,老头子居然还真的说到做到了。”陈庭铭一听这话,彻底败下阵来,“居然还真的四处给我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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