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长用手抚摸一下那油光光地头，咧嘴笑了。

刘镇长和张有德紧挨着，王玉峰在张有德屁股后边，只要刘镇长一问啥，他赶紧往前上半部，伸着脖子去回答，回答完后再把脚退回来。支书张有顺，治保主任张二楞跟着参观的大流走。

鸭舍虽经常打扫，也装有排风扇，但还有股刺鼻难闻的味儿，那味儿直呛得人睁不开眼。

当转到第三个鸭舍时，刘镇长也有些顶不住这味了，他道：“张村长，下一个鸭舍是不是跟我们看的这几个都一样？”

张有德道：“嗯，都一样，大同小异，大同小异！”

刘镇长道：“那就算了吧，看大家谁愿意看就自由行动吧。”刘镇长这么一说，那些村长们早就不愿意看了，有的小声道，“不就是些鸭子啊，咱庄稼主儿哪个没养过！味儿不拉几的有啥好看！”还有的稍微懂点行的，更不屑地道，“其实养鸭子不赚钱，这鸭子吃饲料可费钱了，鸭子吃得多，如果不配上草和蔬菜，不到河里去放养，光吃那饲料钱就够买一只鸭子了！”

这些话张有德和王玉峰都听到了耳朵里，恐怕刘镇长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张有德赶紧叫刘镇长去他办公室。

办公室早已准备好了茶水，茶水是由张有德的小姨子李小娥沏的，李小娥打扮得非常漂亮，她脸上扑着粉，染着黑眼圈，画着长睫毛，还抹着红嘴唇，她沏好茶，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

张有德把刘镇长让到沙发上：“刘镇长，转得辛苦了，喝茶，喝茶！”

刘镇长端起茶杯，在嘴上闻了闻，看看站在一旁的李小娥，笑笑道：“嗯，这味道好香！”

张有德道：“我专门给你拿的好茶，是最好的毛尖，毛尖！”

刘镇长道：“好，好，这毛尖我喜欢！”

这时，张有德大哥张有良的女儿张秀红进来了，她搽脂抹粉的，特别那口红，抹得鲜艳无比，如开在脸上的一朵花，她手里拿着两盒软中华道：“村长，跑了好多的地方，周围的村子都没有这个牌子的烟。”说着就把烟放到了茶几上，转身出去了。

刘镇长看着转身出去的张秀红，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李小娥，道：“张村长，这些都是你们鸭厂的女工？”

张有德笑笑道：“是，是我们厂的女工。”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盒软中华，撕开口，给刘镇长一支，自己也叼在嘴上一支，道：“刘镇长，你们来的快，谁知我刚跟你汇报，你就带人来参观了，时间有些仓促，没有准备。”

刘镇长在办公室喝着茶、抽着烟，外边的村长和电视台的人就乱转悠，有的干脆坐在了树荫下抽烟，有的蹲在了地上聊天。大家都有些失望的样子，有的道：“张有德也是，弄个这就叫大家来学经验，有蛋经验啊！”有的道，“真是哗众取宠，是不是有啥想法啊？是想当副镇长了吧！”大家一阵大笑。

中午，张有德专门请了村里的厨子，在大队部弄了三四桌酒席，每桌酒席上都上了自己鸭厂的鸭子，上了当地最好的烟酒。直到这时，各位村长才咧着嘴笑了，其中一个村长一边喝酒，一边吃着鸭腿道：“张村长，不错啊，味道真好！”

他们吃得酒足饭饱，临上车前，张有德还送给每人一份礼品，那就是卤好了的鸭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