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周成国说了一句。
躲避在直升机里,抵抗了寒风,他已经觉得很好了。
倒是张研,他的嘴唇有些苍白。
周成国赶紧摸了摸他的手腕,给他把了脉,然后找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让他服下。
高烈看到后,让周成国给童遥也把了把脉。
周成国依言,坐在高烈的旁边,认真的给童遥把着脉。
作为内科医生,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望闻切都做完之后,他有点严肃的跟高烈说,“童遥烧的有点严重,已经引起了肺炎,得感觉送到医院里。”
周成国觉得童遥的脉象这么微弱,好像是烧了很长时间。
她应该是早就发起了高烧,一直没说,才导致引起了肺炎。
“这样烧下去会引起并发症。”他又说了一下。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一样,顿时就让高烈的心里爆炸了。
随后,他问了周成国和张研的情况,确认他们可以继续参加比赛后,就把他们放到了指挥部,让休息之后,继续参赛。
而童遥就被送回了京都的军区医院里。
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白昭已经在了。
高烈直接把童遥抱到了病房里。
给她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之后,白昭坐在她的病床前认真的给她把着脉。
“我先给她紧急止烧,输完液观察一天,如果烧不退就得加大药量。如果退烧了,就再输几天,把身上的炎症消一下。”
白昭给童遥检查完后,写了个处方,让护士去配点滴。
说完之后,他把高烈拉到了一边,有点神秘又点难以理解的说,“烈子,嫂子的身体有点奇怪。”
此时,在医院里,他就没有以上下级的关系。
他一说,高烈的心里就有些惊。
身体奇怪?
哪里奇怪?
不会是哪里烧坏了吧。
高烈不知,因此心里更为混乱。
他皱着眉头,看着白昭,“说。”
白昭看他难看的脸色,犹豫着该怎么跟他说,“怎么说呢?”
看到高烈没有顾虑在病房里就拿出了烟盒,点烟。
白昭知道他代表有点心烦意乱。
于是,他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的,直接说,“看嫂子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她身体这么差。她的肝肾亏损的特别严重,而且,肾阳不足,宫寒的厉害。这身体再不注意,恐怕生孩子都是个问题。”
白昭并不知道童遥的情况。
作为医生,他认真的给童遥把完脉之后,如实的把她的身体情况给高烈说一下。
作为发小,他觉得他很有必要提醒高烈,童遥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恐怕他们俩个结婚生孩子都是个难事。
他想不到童遥这么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亏她还是个医生,把自己的身体糟蹋的跟50多岁老太太一样。
想到这里,无论作为什么关系,他都得提醒一下。
他的语气里有医生的严肃,也有着作为朋友的奉劝。
可是他的话对于高烈来说,却像是一闪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大石头。
他的眼睛里闪着希冀而且坚韧的光看向白昭。
他确认他自己不会听错,也确认白昭的医术应该不会弄错。
之后,他把掐灭后,再次重复的看着白昭问,“宫寒?”
白昭听见高烈带着疑问重复了这两个字,于是,认真的给他普及了一下,“嗯,妇科病,俗称子宫寒冷。”说完之后,他还很认真的教育起高烈来,希望他说说自己的女人,“你家小丫头这病有点严重,你回去得好好说说她。这小小年纪这么毁自己的身体,哪儿行啊?才20多岁,一点都不为自己以后考虑一下。”
他没有别的意思。
医者父母心。
念在高烈是他发小的份儿上,他也应该把实情给高烈说一下。
可是高烈听完后,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很严肃的对着白昭说,“你跟我来。”
说完,让护士看着床上昏迷的童遥,就跟白昭走出了病房。
两人在一件无人的办公室里,呆了大约一个多小时。
之后,高烈便走回了病房,而白昭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又过了不到20分钟,白昭便带着大大小小的仪器,亲自指挥着护士给童遥详详细细的做了各项检查。
做完之后,便离开了。
白昭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高烈和童遥两个人。
高烈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
他默默的在心里说,宝贝儿,快点醒过来吧。
可是,他的心里话,童遥并没有感知到。
她像吃了能休眠的药一样,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就是不睁眼。
输完了液后,烧暂时退了下来,但人却没有醒。
小脸依然红红的,很憔悴。
高烈把比赛的事安排给张卓文和几个得力的中队长。
之后,便一直在床边儿守着童遥。
晚上的时候,昏迷的小丫头又烧了起来。
反反复复的不见好。
此时高烈的内心已经烦躁到了顶点。
这好好的小丫头,烧这么长时间不退,会不会烧成傻子?
白昭的各种药都吃了,各种液也输了,可就是不见好,人也不见睁眼。
这一个晚上,两个大男人守着一个小丫头寸步不离。
高烈恨不得隔五分钟给她量一次,隔五分钟给她量一次,看烧下去了没有。
终于,正在睡梦中的童遥突然咳嗽着要水喝。
听见她嘶哑的嗓音,高烈仿若听到了天籁一样。
他急忙把小丫头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端起温水喂她。
小丫头虚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睛半眯着就喝下了水。
之后,就又躺下睡着了。
她躺下后,白昭急忙给她量体温。
确定温度在下降后,他告知高烈。
小丫头知道要水喝,算是有了意识,温度也在下降,接下来就不碍事了,让高烈好好休息。
之后他便离开了。
白昭走后,高烈躺在小丫头的身边,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就算白昭说了不碍事,可他的心里依然并不轻松。
小丫头没睁眼,他就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不了地。
躺在床上,高烈搂紧了她。
抱着拍着,观察着,生怕她再烧起来。
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
天亮之后,童遥终于晕晕乎乎的醒转过来。
她的身体特别虚弱。
之前的体力耗尽让她的身体引起了很大的炎症,昨天,连输了好几大瓶的液体,都没有排尿。
因此,今天早上一大早,她就被内急憋醒了。
醒来之后,屋子里没有人,但是能够听见隐隐约约的流水声。
童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她想尿尿,特别想,特别想,快憋不住了。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还有些疼。
扶着床帮下了地,一脚重,一脚去寻找厕所。
看见门上有厕所的标准,童遥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看见马桶就急忙脱裤子坐了上去。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有点急切,甚至还有些慌忙。
而且坐在马桶上尿了尿的那种舒畅感特别像某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闭着眼睛身子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这期间她的头有点疼,还有点晕,她无意识的用小拳头捶了两下。
“头疼?”
一声男人音,让童遥迅速的睁开了眼。
她往左边一看,就看到刚好从玻璃门里走出来洗完澡的裸男。
男人一丝不挂,大呲咧咧的走了出来。
童遥此时还光着屁股坐在马桶上,就直接问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看他的脸,看看他腿间的那东西,表情还有点趣,但声音却十分的沙哑。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后,清了一下嗓子。
可是喉咙的疼让她不敢用劲儿,不仅如此,嗓子一痒她还咳嗽了起来。
高烈看到后,用浴巾围着下身儿,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样?”
男人用大手给她拍着背,缓解着她的疼痛。
童遥看到他,脑袋蒙蒙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想问他吧,她又拼命咳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烈看到后,直接拿纸把她抱起来擦了擦屁股,然后给她穿上内裤和裤子,就把她抱回了病房的床上。
之后,他又回到洗手间,洗洗手出来喂她喝水。
他做这一切,非常的顺溜。
连个嗝都不打。
可是他的行为却把童遥吓得不轻。
他刚才居然给她擦屁股。
靠。
她想想都颤抖,当然也脸红。
就算两人再怎么亲密,可是男人给她做这些事情,她还是难以接受。
高烈听见她咳嗽声好了点,就把她抱在腿上,看着她问,“好点儿没?”
童遥眼睛雾蒙蒙的,小脸还红红的,看着他问,“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问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于是,他环顾了房间。
看着标准的医院配置,她又问,“这是医院?”
高烈看着她点了点头,“嗯。”
他看着童遥的小脸有点红,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
昨晚,高烈一夜没合眼。
他一会摸摸看她发烧没有,一会儿摸摸。
直到早上,童遥一直都没有发烧,高烈这才放心的去洗澡。
谁知道刚开始洗,她就直接进来撒尿。
看她小脸这么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烧了。
摸完之后,他感觉自己刚洗完澡温度太高了摸不出来,于是,就用头抵了抵她的头。
两个人的额头温度都不是太高。
看来是没发烧。
可是,为啥脸有点红。
于是,高烈看着她直接问,“宝儿,哪儿不得劲儿?”
童遥听见他问自己,没反应过来。
表情有点傻傻的。
要说她哪儿不舒服?
应该全身上下都有。
头有点晕还有点疼,喉咙疼而且还痒,老想咳嗽,一咳嗽还胸口疼,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力,浑身都没劲儿。
可是,当她看到男人担心的脸时,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高烈听见她说没事,还真以为她今天的病症比昨天要好很多。
于是,转身把她放在被窝里,说了一句,“没事就好,再输两天液观察两天,咱就出院。”
他的话音一落,童遥才想起来,她闭眼睛前好像还在下雨。
他们的比赛不知道怎么样了?
于是,她急忙问,“比赛结束了?我进前150了吗?”
她关心的是她到底能不能留在猛龙特种队,继续成为一名特种兵。
高烈看着她,如实说,“还有两天。”
他没有骗她,可是却劝着她,“比赛咱不参加了,军医的考核标准跟特种兵的不一样,你进不进150,都能留在猛龙。”
高烈知道,这是她最想听到的,也是她此刻最在乎的。
于是,直接跟她说了一句实话。
在定位仪里听到周成国跟张研吵架的时候,高烈还在想,他们会不会因为考核标准的松弛,所以投机取巧。
可是,看到他们三个手搭着肩膀在残酷的天气下躲避时,高烈又觉得他们其实还是挺努力的。
所以,考核标准,根据后期的综合分数来决定吧。
他跟童遥是这样讲,可童遥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因为,她的脑海里只有“还有两天”四个字。
一听这个,她的心理顿时又充满了劲儿。
不行。
既然还有两天,那她就不能躺在医院里。
她要回到战场上,要克服一切困难坚持到最后。
想到这里,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可高烈一看她这种状况,二话没说就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高烈严肃的问她。
一会儿护士就来输液了,现在又下床蹿达什么?
“二哥,我想回到战场上,坚持到最后。”童遥看着他,小哑声软软的,小手还一点点的掰着他的大手。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