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环经纬跟高烈说那话,一方面是感慨,另一方面是变相的感谢童遥。
这两天,他在医院,童遥忙前忙后的照顾他,照顾他媳妇儿。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环经纬是直性子人。
喜欢有啥说啥。
以前对小嫂子确实有点误会,也确实不待见她。
可是,透过事件看本质。
小嫂子的人品,也确实属于上上等的。
因此,无论之前对她有啥偏见,在见过真正的她之后,他还是从内心里改观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跟高烈说这个,其意思很简单。
让他别放手,或者说用全力去追求。
好女人就得把在自己手里,搂在自己被窝里。
这样才能心安。
因此,他希望高烈能珍惜。
同时,他也告诫自己,自己被窝里的那个,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得好好待人家。
环经纬是个啥样的人,高烈是最了解的。
认识了二十几年,从没见他夸过谁。
因此,他能夸童遥,虽话不多,用词也少,可确是很难得的,也是评价很高的。
高烈的内心,自然是不需要别人说,也清楚明白自己的女人有多好,有多优秀。
他不会放手,更不允许她放手,这个女人该是他的。
哪怕她不愿意也好,哪怕她反抗也罢,他都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她。
之前,他已经有过一次。
那次他差点失去了她。
当年听到她有了别人,他连问都不问,调查都调查,就冷漠转身,并且走的潇潇洒洒。
是他的错。
他没有试图挽回。
如今老天爷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定当把握住,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
从医院里出来,高烈和童遥直接回到了部队。
环经纬已经做完手术,接下来就是修养阶段。
之后,他们就要忙碌于自己的工作了。
童遥就跟杨勇请了一天的假,明天就要准时投入训练。
而高烈也需要正常的开展工作。
回到宿舍六楼。
高烈站在602门前,用钥匙打开门。
接着往后一看,后边没人了。
向反方向一侧头,就看见童遥站在601门前,也在用钥匙开门。
看到她的动作,高烈从内心来说,是不愿意的。
这小丫头。
他俩都这样的关系了,她不应该跟着他,进他的屋吗?
心刚想到这里,就见小丫头开门进屋,然后直接对他说了声,早点休息啊,就要关门。
艹,这是啥意思。
高烈皱起眉头,十分的不满。
看她这样子,是不准备进他的屋,也不准备让他进她的屋了?
那晚上呢?
她是不是也不打算跟他躺一张床上啊?
高烈还没弄明白,听见关门声了。
啪。
在他愣神的功夫,小丫头已经关上了门。
艹,这样子,很明显了吧。
她真的不跟自己一起睡。
于是,刹那间,高烈又把602已开好的房间门再重新锁上。
然后拿出钥匙,开601的门。
他能由着她吗?
指定不能。
这两天,他俩的关系好不容易又回到了跟以前一样。
这一分居,一分床,不就又倒退回去了吗?
再说这两天,晚上睡觉他都有女人抱。
他觉得很舒服,也已经习惯了。
要他独自躺在冷被窝里。
那他能愿意吗?
指定不能。
打开601的门,就看见童遥正弯着腰换鞋。
她听见开门声,也转过头来,“你怎么不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了。”
她对高烈说话的态度特别自然。
这感觉就好像,如果高烈下一秒说你怎么不和我睡,就有点胡搅蛮缠一样。
让他想生点啥气都不能。
于是,高烈啥话也没说,直接关门,也走过去换鞋。
换完鞋,看着不解的童遥,直接走到了大床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童遥看这情景,知道他是啥意思。
于是她直接走过去,按住他的手,“唉,你今晚又睡这儿啊?”
她的语气有点惊讶,好像很稀奇一样。
高烈看着她,挑了一下眉。
那意思好像在说,多明显啊,这还用说。
他老婆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童遥看到他挑眉的动作,其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他刚解开的两颗扣子又给系上了,“老大,你去你那屋睡吧。你看我这屋儿这么小,你这大身板子一挤,都没地方了。”
高烈一听她的话,顿时艹气了。
她这啥意思,是嫌他碍事?
还有,她急忙给他系上扣子的动作是啥意思,这是撵他呢?
高烈不说话了,脸上也没有表情了,就看着她。
漆黑的眼珠看着她,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童遥见他不说话,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让她心里有点害怕。
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想要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跟他在一起,是很甜蜜,也很幸福。
可是却缺少了让她成长以及学习的空间。
她必须得有个单独的地方,自己待会儿。
因为一看到他,她老是会分神,觉得根本做不好自己的事情。
她觉得有些时候,她有个独立的空间,才能安静下来的做些自己的事,安静下来思考些自己的问题。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高烈眼神里的那种威慑力,就让她不敢再往下说了。
看到高烈不说话了,童遥觉得是不是自己找事儿了。
本来氛围还挺和谐的。
俩人都要睡觉了。
这一吵,再憋一肚子气也不好。
于是,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哄哄他,把气氛先给修复好再说。
“老大,别生气。我不是觉得我屋里的地方小,怕你受委屈吗?”
高烈听到她的软话,看出她存心想哄他的举动,这才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嗯。”
不过他也没有轻易饶了她。
“给老子脱衣服。”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脖领子的扣子上。
谁让她刚才又给他系上的。
不收拾收拾她,她都不觉得他是个有脾气的人。
童遥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觉得这人还真是过分。
可要甩手撂挑子吧,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大题小做了。
都要睡觉了,两人再吵一架,再憋一肚子气,再睡不着,睡不好。
她觉得没必要。
她也不是较真儿的人。
不就是给他脱件衣服吗?
她能累死吗?
好像也不能。
想到此,童遥就撇了一下嘴,把他的衣服扣子统统给解开,帮他把衣服给脱了。
“这里没有你衣服,你没法洗澡。”童遥把他的衣服挂在门口,顺嘴说了一句。
她的意思很简单,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他要洗澡,就去他屋里拿衣服。
不洗澡,就别睡她的床。
既然俩人已经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她也没觉得俩人再睡有啥。
因此很自然的一句话就说了出口。
可是在高烈听到后,就觉得这女人是在撵他呢。
她是不想让他待在这里。
于是,他直接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低沉的说了一句,“去给老子拿套内衣。”
童遥一听,一脸鄙夷。
这货怎么这么懒,把她当小工使唤了是不。
内衣就在隔壁,有两步远吗?
居然这也使唤她。
童遥直接走回来,看着他说,“我不去。”
要去就自己去,不去你不穿。
可是,高烈看到跟她犟的小丫头,不但没生气,反而勾着笑说了一句,“不去?那老子不洗澡了。”
治不了你,老子白活这么大。
高烈就看着她,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内衣裤,一转身就抖来被子,准备躺下。
童遥见状,急忙去扯被子,不让他盖,“不洗澡,不许你上我的床。”
高烈一听,一用力,不但被子,就连她也一下子扯了过来。
抱着挣扎的女人在怀里,高烈说了一句,“啥是你的床。连你他妈都是老子的,老子凭啥不能上。”
他看着童遥,说出的话不仅就事论事,还有另外的意思。
好像在说,老子不仅能上你的床,还能上你。
谁让她撵他走的。
他的语气不太好,甚至连动作都有些粗鲁。
童遥一听,就生气了。
这可不怪她啊,谁让他不讲道理的。
她本来已经够让着他了。
他说话还这么难听。
于是,她紧抱着被子,死命挣扎着,“就不让你上,谁让你不洗澡的。”
她的语气也不好,好想故意跟他杠上了一样。
今晚啥也不干了,两人就抢被子玩儿,谁抢赢了算谁的。
高烈一听,顿时就激起了火儿。
小丫头片子,这不教训一下,还反了天了。
于是,他一把就把童遥抱在了腿上禁锢住,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说,“还反了你了。你他妈是我老婆,你应该给老子上。”
上床也好,上她也好,总之一个意思。
说完,看着被他掐的嘟嘟的嫩嘴,就咬了上去。
没错,就是咬。
谁让她不听话,被禁锢住了还乱动。
他一生气,就用力咬了一下。
虽然不至于被咬流血,可还是童遥疼的叫了一声。
“啊……”
被放开后,童遥握拳头就打他,边打边说,“你混蛋,谁他妈是你老婆。”
“你不讲卫生,说你你还不听。我不要你了。”
“……”
此时童遥是真的怒了,她觉得今晚的男人一点都不讲道理,不仅不讲卫生,还脾气不好的咬她。
于是,她这次不再让着他,伸手就打他,还真跟他杠上了。
小丫头的拳头,虽然有点绣花,不至于多疼。
可她那句不要你了,威力却不小。
高烈一听她话里的内容,直接把她按趴在他的腿上,往屁股上使劲打。
啪啪的打。
“还反了你了。”
“……”
高烈边打,边教训她。
真真儿掌掌到肉上。
打的啪啪响。
今天大家还当他面儿夸了她,让他还心情颇好。
本来还打算回来好好疼疼她。
结果晚上回来,就他妈给他上天。
小丫头片子这么不经夸。
能不能给他老实点,让他也幸福一回啊。
童遥趴在他的腿上,感受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就因为她不给他拿内裤,他就咬她,还打她。
童遥的心里委屈到不行。
心里存着疑问,绷紧了嘴唇。
被打着的时候,她咬着牙忍着。
一声不吭。
真是个倔眼子。
高烈打了大概有10巴掌左右,打完之后,把童遥捞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童遥坐起来还没有哭,她拉了一下自己歪了的衣服,瞄到男人黑着的脸,瞬间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哭不是那种哇哇大哭,也不是像一般女人那种嚎出声音的哭。
而是无声无息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
她比较固执,就算哭,也不想让男人看见。
眼泪流下来了,她就赶紧用手背擦掉。
可是擦掉之后又流了下来,她就赶紧又擦。
后来眼泪越来越多,擦都擦不及了。
她的手就没放下。
可是她哭归哭,至始至终都没有出一声儿,也没有说一句话。
单手抱着她黑脸的高烈,看到这一幕,心里真是心疼坏了。
可是心疼归心疼,该立的规矩还得立。
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抱着她,就让她哭。
之后单手从扔到旁边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烟,又单手点上。
抽了几口后,他看小丫头还没有停下来,眼睛都擦红了,眼泪还是掉。
于是,他忍不住出声了,“别哭了。”
他的说话声有点大,有点严厉,可是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童遥一听,哭的更厉害了。
她的两只手都在眼睛上,不停的揉着眼睛。
就那种状态,她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着。
可以说,这次的委屈,太大了。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打了。
她也没有犯错呀。
童遥真的很纳闷。
高烈看到女人还是哭,没办法,他右手夹着烟,左手一拐,就把童遥搂在了怀里,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处,伸手拍了拍她,“别哭了。”
此时的高烈,内心里是有点烦躁的。
今天晚上,他本来心情还挺好,怎么就突然发作打了她?
俩人搞成这种局面。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又抽了几口烟,一伸手就把烟摁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
看着床头柜上透明的烟灰缸,高烈有点愣。
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烟灰缸。
烟灰缸看起来很新,也很干净。
而且还在床的这一侧。
高烈回想他在这里过夜,那屈指可数的几次。
他好像都是躺着这一侧。
因为那侧离书桌比较近,看书比较方便,因此小丫头总是躺在那边。
烟灰缸,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高烈想。
低头看看怀里无声无息的小丫头,他的心软了起来。
他一伸手,把她的头抬起来,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又说,“好了,好了,不哭了。”
说完,亲了一下她的眼睛,“你今儿咋了?”高烈问她。
有啥原因就说,有啥理由就告诉他。
哭要能解决问题,那大家都开始哭了。
可童遥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问她怎么了?
应该问他怎么了才是。
她觉得她今晚没有错呀,她就不给他拿内衣而已,他至于咬她,还打她吗?
现在他又问她怎么了?好像就跟她错了一样?
童遥不说话,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高烈一看,又严肃的说了一声,“说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认真,有着不怒自威的严厉。
童遥听到他这种语气有点害怕,于是,她哽噎着说,“是你……。今天心情不好……。才故意…。打我的。”
没错。
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因此才这样哭诉。
他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找她的茬,故意打她。
他还倒打一耙的说是她的错。
童遥委屈到不行,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哽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高烈一听,顿时觉得小丫头不可理喻。
今晚还是他的错了?
她不让他进门,还撵他回去,不让他上床,居然还说是他心情不好,故意打她的。
高烈把她的下巴又抬了抬,让她的眼睛看着他,又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想让老子过来。”
童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听他说着。
一听到他问这个,童遥立刻反驳道,“我……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
就算刚开始她有,后来她也主动哄他了。
可是,后来是他故意找茬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