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琏姒看到,立马就能一眼认出,独孤禛礼就是那日自己在花丛间遇到的男子。
“儿臣见过父皇,皇祖母,母后,”独孤禛礼先朝着几人行了礼,方才往空着的那张金椅走去,途中司徒静朝他屈身行礼,独孤禛礼微微点头。
“禛礼,你现在才来,可错过了精彩的事情了,”皇后娘娘笑道,朝着独孤禛礼招了招手,“静儿刚才给太后娘娘作诗一首,你也过来看看,评价评价。”
然而,独孤禛礼一坐到椅子上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场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连皇后娘娘的话都没有看到。
众人都一愣,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宇文倾莲已经从场上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背影绰约的女子。
一身水蓝色舞裙,裙摆不似一般衣裙那般垂至脚踝,而是只到了膝盖,下面丝带缠绕的小腿曲线凝练优美,反而那衣袖格外的长,此时女子两臂交叠摆了一个开始的舞姿,衣袖都已经垂到了地上。
而她脚下是站在一方二丈长宽的白娟上,周围摆了七盏四角铜鼎,宛若北斗七星一般压着白娟,里面盛着红黄蓝绿不同七色的液体。
不说别的,光是这让人猜不透的布置,就已经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原来还沉浸在司徒静那首诗词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在了场上那个女子的背影上。
就在这时,一道凌烈的笛声骤然响起,宛若一柄划破寂静夜空的长剑一般,紧接着,场上的女子突然转身,绸缎般的长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袖口落在了一红一黄两个铜鼎上。
轻纱蒙面,美眸幽幽,柔软的腰身不盈一握,动作却干净利落的宛若战士。坐在上面的独孤禛礼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抹轻易察觉不了的笑意。
果然是她,也只有她,才能做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事。
只见琏姒将沾了染料的衣袖掠起,随即旋转起来,衣袖翩翩宛若波浪,配合着她的舞步将袖上的染料涂到了脚下的白娟之上。
笛声越来越快,气势磅礴,大气恢宏,场上的女子踩着节奏,步子越发轻盈,两条衣袖宛若舞动的丝绸,只见上下飞掀之际,白绢上多了斑斑点点的或蓝或绿的点线,越添越多。
而琏姒整个人,如同是个在画上跳舞的女子,她时而灵动的宛若林间小鹿,时而凄美宛若临水洛神,时而凛冽宛若冰雪王后,每一种不同感情的笛声,都被她恰到好处的演绎了出来。
别说在场边都看得痴了迷的那些王公贵族们了,就连正位上的楚秣王和皇后等人,都沉浸在琏姒的舞蹈之中。
一个贵人看入了迷,连那副诗作从手中滑落都不知。
一旁伸过一只手将纸卷捡了起来,正是司徒静,只见她拂去卷上粘上的灰尘,抬眸望向场上的那道靓丽的水蓝色身影,那双普普通通的眼睛中暗波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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