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都怪小冉没用,家里又快没粮食了,冬天府里需要浆洗衣服的人不多了,不然小冉还能多赚些钱买点粮食。”
听着妹妹甜美纯真的话语,云楼长叹一声。
妹妹竟然到现在抱怨的竟然都只是她自己,而不是本该承担起家庭责任的哥哥!
前世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为了为父母报仇,有空就外出打探消息,很少关心妹妹,直到身死魂穿的时候,才知道要珍惜眼前人的道理,可惜那时候已经追悔莫及。
他终于知道为何区区心魔劫火竟视他千年修为如无物,因为,这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没有了妹妹,自己早就不愿独活。
伸手抹去妹妹眼角的泪水,云楼紧紧把妹妹搂在怀里。
“小冉,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能让你拥有本来该有的生活,你放心,从今天起,一切都交给哥哥。”云楼低头用下巴抵着妹妹的额头,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融在心里。
云霄仙帝,千年以来,肉身被无数次打残,灵魂被千万次摧残,但他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在这个如同沧海一粟的定海城中,在这间破败漏风的小屋里,在一个平凡普通的少女面前,他竟然流泪了。
云楼紧紧攥起拳头,在心底默默的发誓:
“小冉,我以云霄仙帝之名在这里立誓,此生一定让你永远平安喜乐,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哥哥,我昨天晚上又梦到爸爸妈妈了。”云冉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哥哥,扁起小嘴,反手抱着云楼低声抽泣起来。
爸爸妈妈……云楼身体猛地一僵。
父亲和母亲原本是凌云仙宗高高在上的仙师,云楼和妹妹从小就生活在凌云仙宗,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切都在他六岁的时候改变了。
云楼还记得那天正和四岁的妹妹在仙宗的府邸里玩耍,一群人冲进府邸,说他们的父母在探索上古遗迹时跌入时空乱流中生死不知,然后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给他们留下一些灵石。
随后云楼和妹妹就哭着被带离了仙宗,托付给定海城的大伯抚养。
大伯刚开始对待他们还是视如己出,当一年后父母真的没有回来,就露出了真正面目,将云楼从仙宗带回来的灵石搜刮一空,把他和妹妹赶到后院柴房再也不问。
幸好,府里曾经受过父亲恩惠的一位老仆时不时的接济他们,才让他们勉强生活下去。
云楼平时靠着在码头搬运货物赚些银钱过活,而妹妹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去府里的浆洗房帮人洗衣物,但一个小女孩,还不是任凭人家使唤,做了几倍的工,却只给最少的钱,小小年纪,就品尝到人情冷暖,世态艰辛。
当年云楼身死的时候,他刚刚查出来蛛丝马迹,父母的死因绝对是别有隐情,可惜,后来魂魄穿越仙域,再没可能报仇!
想着想着云楼目光渐渐冰冷,瞳孔深处略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杀意。
“哥哥,你这次肯定可以通过仙门选拔,拜入仙宗的。”
云冉软软糯糯的清脆声音,打断了云楼的思绪。
“哦,为什么呢?”
云楼好笑的看着妹妹崇拜的看着自己目光,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因为你是哥哥呀!”
云冉低头对付着眼前的煎饼,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个丫头,云楼宠爱的看着眼前可爱的少女,轻勾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一刻,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眸子中浓浓的柔情如果让曾经仙域的仙尊神灵们看到,肯定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云霄仙帝的笑容,他从一介无名小卒一步步成为站在仙域巅峰的仙帝,可谓是杀人盈野,动辄就灭人全族,屠灭星球,简直就是踩着滚滚人头踏上帝位,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竟然还会笑。
想到妹妹口中的仙门选拔,云楼脸上笑容悄然收敛。
这次负责定海城仙门选拔的正是当年父母所在的宗门,名为凌云仙宗。
“呵呵,区区凌云仙宗,又怎么会放在我的眼里,不过,父母遇害最后的线索是指向凌云仙宗,看来,还需要走上一遭。”云楼眼中寒光闪烁,屡屡血气弥漫。
“那些胆敢谋害父母,还敢伤害自己的人,你们准备好承担本仙帝的万钧怒火了吗?”
灵云界三重天外,无边云海尽头有一座形若利剑的高耸山峰,山峰顶端是一间破旧的石屋。
石屋中央有一座灰色石台,石台样式古朴,四周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在石台侧面端坐着一位秃头老者,老者形若槁枯,双目紧闭,全身没有丝毫气息传出,仿佛就是一尊雕像。
忽然,石台四周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整个石台开始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石台上方霞光大放,短短十几息后,石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血红色木盒。
老者双目猛然睁开,瞳孔里无数青色电芒闪烁明灭,一股精粹至极的庞大生机弥漫四周,刹那间一朵朵奇花异草争前恐后从地面钻出,花香四溢,整个石屋仿佛处在花海之中。,
“咔嚓咔嚓”
老者动了下身体,顿时全身上下传出骨骼血肉摩擦的声音,随着老者缓缓站起,他头顶黑发长出,柔顺的披在肩头,脸上刀割斧刻似得皱纹飞速消失,就连干瘪的皮肤都开始变得白嫩充盈。
当他完全站起来,已经变成了一位年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
少年怔怔的看着石台上的木盒,伸手将木盒拿到手中,喃喃道:“这是……上界传讯,整整一百年,终于等到了!”
他随后一步跨出,虚空中一阵波纹荡漾,茅草屋中再无人影。
石屋地面盛放的花草慢慢凋谢,化为飞灰铺满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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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