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放血给那个花梨雪疗伤啊!”
茯苓从药里闻出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急忙牵起郜紫墨的手,查看他的伤口。
“知道你们都紧张那个女子,但是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啊,一次次放着多伤身体啊!”
郜紫墨反而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我不是为了她。”
只有她病愈,陌琉染才能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他并没有真的一心要救花梨雪,只不过是看不得楼主如此肝肠寸断罢了。
“可是你这么做楼主知道吗?”
放血一事,可是结结实实的耗损他自己的灵力。
作为灵师,他对于灵力的运用必须有精细的策略,岂能亲自胡作。
“我没告诉他,也不需要告诉他。何必呢,只是更让他为难罢了。何况,我将养几天也就罢了。”
他深知陌琉染的难处,不愿意再让他为难,何况…
如果陌琉染能因此宽慰些,也算他这血没白流。
“你这又是何苦…”
茯苓拿来自己的创伤药给他敷上,她不是不理解他,如果自己的血可以救花梨雪,想必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血做药引。
因为求恨楼的人都是一样,看不得楼主难过啊。
“长久以来,一直有人比我更苦,所以我就还不算苦。”
药煎好了,郜紫墨吩咐茯苓给花梨雪送过去,他现在不能见陌琉染,否则一定会被他察觉出他血气的异常。
虽然,也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为花梨雪放血煎药这件事。
陌琉染看着茯苓端来的药碗,心里隐隐一痛。
“喂她喝下去吧。”
轻轻吩咐了声,便转身离开。
“楼主你去哪儿!”
没见他离开过花梨雪的身边。
“对清庭的人,我陌琉染仁至义尽,我不希望,清庭的人痊愈了,我的人却倒下了。”
言下之意,花梨雪纵使对于他再重要,始终还是比不过郜紫墨和求恨楼啊。
茯苓微微一笑,不在追问,扶起花梨雪柔软的身子,一勺一勺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然后看着她吞咽下去。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郜紫墨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我也没想过要瞒着你。知道瞒不过,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郜紫墨懒得跟他解释,他们足够默契,不用说,陌琉染也知道他的意图。
轻叹了口气,牵起郜紫墨的手腕,运起灵力,医治他的伤口。
“要不是这血还能救人,我真觉得跟在你身边,我就与废物无异。”
陌琉染看了看安静,甚至有些伤感的他,无奈的轻笑。
“傻不傻,你用血救完人,还不是得我帮你医治。”
陌琉染顺了顺他额前的碎发,脸色惨白,额角微汗,却仍然掩盖不了他这惊艳世人的绝色。
“怪我,没能早点摘下你的面具。”
话说的没头没脑,却让郜紫墨默默了良久。
“不怪楼主。面具摘了也并没有用,如果是那丑陋已经长在了心里的话。”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和着远方不知名的箫,醉人。
“琴瑟又在弹琴了。”
离桐花池最近的郜紫墨每天都能听到这琴声。
自从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箫声之后,七侍女中最善音律的琴瑟便像是迷上了这箫,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用自己的琴技与他唱和。
“求恨楼再安逸也终归孤寂。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