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嘟了嘟红红的嘴本想反驳说她才不是东西,想到君隐生气的样子,只好作罢抱着君隐的胳膊点了点头。
君隐忽然问:“你说有事要飞廉帮忙,是何事?”
苏小闻言如实说:“上一次在深水巷杀死赵三的周武来找我了。”
君隐闻言原本因苏小温顺乖巧恢复晴朗的脸又阴霾起来:“他,来找你?他是在纠缠你吗?”
想到那日在客舍房间听到周武调戏苏小的话,君隐就恨不得用剑将周武刺得粉碎,没想到时至今日周武竟然还敢来殷朝!
“不是。”苏小急忙解释,刚刚他已经看到君隐的醋劲又多大了,她可不想再热他生气。她的这张嘴今天还想吃饭用呢。
“他今日是来找我谈生意的,要从我手里买布。但是他是岐周人,如今岐周对殷朝不臣,两边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我觉得像他那样的贵族公子应该不会冒险来殷朝做什么生意。”
君隐闻言淡淡挑眉道:“若是,寻常人来殷朝岷县可以说得通,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就不信!”
苏小眨了眨眼不解道:“为什么不行?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吗?”
君隐点头道:“周文周武,其实是岐周候的亲生子。”
苏小闻言大惊,她早就看出周文周武身份不凡,但却没想到他们身份竟然如此不凡!
却听君隐继续道:“岷县是我殷朝最大的铜矿所在地,铜是制造兵器的必须材料,如今这紧张局势他们来岷县买布只有一种可能!”
苏小大惊道:“他们要用我店里的布夹带兵器出城?”
君隐点头,苏小大骇,幸亏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跟周文周武做生意,不然真的会被他们害死!
万一这批兵器出了城,就算半途没有被发现,但要是真要到岐周造反那日那他们家就必将成为殷朝罪人。届时就算没有被查出来也避免不了提心吊胆。
更何况殷朝律法严酷,层层逼问下他们的贴心布庄必是不保!甚至还有可能会遭到灭九族的刑法!
苏小觉得一阵后怕忍不住发抖,超君隐的怀抱缩了缩,君隐伸手将苏小抱住道:“好在你还算聪明,否则…”
苏小猛然将君隐牢牢抱住在他怀里害怕的哆嗦:“君隐,你别吓我了,你知道的。我最害怕那些刑法了,我不想死的那么惨!”
“傻瓜,你既然已经将事情告诉给我了,又怎么会出事?放心,有我。就算你真的酿成大祸,我也能够力挽狂澜。我不会让你有事。”
苏小听得心头暖暖的,抱着君隐的手更紧。虽然他有些霸道,经常板着个脸很吓人,但是他说他会保护她,这还是令苏小心里非常感动。
君隐淡淡一笑,他很喜欢苏小在她面前温顺如猫的样子,也很喜欢她好似受惊的小鸟蜷缩在他文案的胸膛颤颤发抖的样子。
好似他的怀抱是她的归宿,他很享受做她归宿的感觉。
这一次,他更加迫不及待了,他想要尽快将她接到王宫。
“丫头跟我回大朝都吧。”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那双目好似太阳般闪烁,在他面前她就只愿做一株小小的太阳花永远向着他生长,但即使是太阳花也拥有自己的坚持。
她目光微微闪烁,语气越发低柔:“君隐,我想和你一起去大朝都,真的想,但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了。我不想经历那些世俗的门第观念,我想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朝你靠近。”
“丫头,你不必害怕,我会保护你,没有人能够欺负你,瞧不起你。”
“君隐,谢谢你,但是我想请你给我时间,现在贴心布庄和贴心阁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明年我就能去大朝都了,我会以大朝都首富的身份嫁给你的。”
“丫头!”君隐叫着她,他多想让她知道,她根本不必做那么多,她只需要做好他的女人就好。那些权利、财富、尊严他都会以王的身份给她。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目光真挚而坚定:“你可能不相信,我跟着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我的要的爱情是精神的绝对平等和绝对忠贞。”
“君隐,我不会做依附你的小草,我想变成大树和你并肩站立,无论是雷电、风雪、还是天灾,我们都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丫头,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王,我是这天下的王,我的肩膀上有着天下黎明苍生,有着殷朝繁荣昌盛的天定使命。
这样的重担是你不能分担的,但,我很开心能够听到你这样说,我答应你作为王,作为你未来的夫君我会保护你,不让你悲、不让你伤,不让你无助。
君隐只当苏小的话是一句戏言,感动之余却并不当真,直到很多年后,直到那一天他们两个一同站在高高的鹿台上,看万千烛火,看世事变迁,看缘起缘灭。
“大王,事情要继续吗?还是说给那丫头一些时间?”飞廉站在君隐背后,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逐渐远去。
君隐淡淡道:“继续,加快速度,我要丫头尽快到我的身边。”
飞廉挑眉略意外道:“大王,你可知道现在的你好似俗世的男子?”
“我是王怎会是寻常男子,不过,丫头很特殊,她的出现令我暗淡数十年的岁月好似被一抹亮光照亮。所以我要将她留在身边,无论用什么办法!”
飞廉欣慰一笑:“大王,我从未像现在一样为你高兴过,你终于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不!”君隐继续道,“感情是软肋,身为王,不能拥有软肋。”
飞廉蹙眉:“那你和苏小之间有时怎么回事?微臣分明看到…”
“不管你看到什么,忘了它!”
高大的身躯超人海走去,他淡漠的身影一如以往,但飞廉分明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那个无情的帝王分明因为一个贱民女子被牵动了柔肠,可为何还是这般?
飞廉想起刚刚苏小说的话,‘我要的爱情是精神的绝对平等和绝对忠贞。’
这话太过大胆,甚至令人听之只会当做是一句戏言,但不知怎么飞廉总觉得这句话不是戏言?这句话就是她,这个胆大、直率、与众不同的女子!
三日后,交易之日,苏小按照和飞廉县尹商量的做法依旧将那批货交到周文周武手中,看着那些货物被一马车一马车的拉走,苏小心中竟隐隐不安起来。
分明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周武当日杀了人把自己留在原地,差一点就替他担了罪责丢了性命。可是现在心里却十分慌张,甚至害怕他们会出事!
是的她害怕他们会出事,毕竟他们也是条人命,如今这么紧张的局面,万一,万一他们真的用她们家的布运送兵器到岐周,那么被逮到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一定逃不过是个死!
苏小在布庄做了一个上午,直到晌午,小毛头端着面条到苏小面前:“娘亲,吃饭了。”
苏小恍若看着小毛头天真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良心不安,她是小毛头的娘,她真的要害死两条人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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