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做鬼多年，头一次感觉到了疼，并且是蚀骨锥心的疼，疼得他仿佛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可是，他很高兴，从未这样高兴过。

斯佑为了他打人了，斯佑背他回家了……

倪烟南忍住背上的疼痛，打横抱起艾谷，踱步而出。

艾谷心里难受极了，捂着嘴低声抽泣了起来，倪烟南垂眸看她一眼，轻笑道：“不是在斯佑面前说过，从今往后不再哭鼻子了吗？”

艾谷急忙吸吸鼻子，胡乱摇了摇头：“我没哭，我……不哭。”

什么时候回到的公寓，艾谷不知道，她觉得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

为什么突然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筠宪受了重伤，艾斯佑将他放在沙发上时，他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艾谷疾步过去，半跪在地上，拉过筠宪冰凉惨白的手，声音哽咽了起来：“筠宪，你怎么了？你不要睡……”

“烟南……烟南你救救筠宪啊……”

抬眸，故作坚强地盯着倪烟南。

倪烟南缓步走过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安抚道：“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只是受了伤。”

相比起艾谷，艾斯佑冷静了许多，沉声问：“你有办法救他吗？”

倪烟南勾唇：“当然，吸了这么多凶尸，分一些鬼气给他，自然就没事了。”

艾斯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艾谷顿时喜上眉梢，握住倪烟南冰凉的手：“那你快救筠宪。”

“好。”倪烟南示意他们俩先让开，手臂抬起，那落地窗便倏地移开，月光透过防弹玻璃洒进屋里，刚好照在了筠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