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放一见项堂,便指着秦采仪的尸身放置处,吩咐道:“堂儿,带走采仪。我们一起往码头去。”
羽翼挣起身子,看着羽放问:“去码头干什么?”
羽放回道:“涯海失守,我们只有离开。”
羽翼面露不甘,道:“他们都跑了,我们为什么要弃城。”
项堂抢先解释道:“琼州单琮锡私募的兵,就安扎在崖州到这里的道上,可有近五千人左右。他们一夜里杀了所有拥护羽家的城民,抛尸海上。”
羽翼惊诧且生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项堂道:“这些日子,你们忙着筹备婚礼,我在周围探查。新城还集结了一伙待命的人。”
羽放道:“还是堂儿用心。”
羽翼道:“好,正好!”目光几分仇恨,又夹杂一股兴奋劲儿。
羽放诧异,问:“什么正好?”
羽翼道:“我要用这些人的血祭我的妻子。”突然恨恨看着项堂,目光摄人,道句:“也包括你!”说话时举拳便去。
项堂拔剑而出,直指羽翼,羽放惊诧万分,欲将阻拦。
羽放一手扣住一人神门穴,当地里责问:“你们兄弟俩,这是要干什么?”
羽翼含恨切齿,说道:“这狗贼就是杀采仪的人!”
羽放更是吃惊,看着项堂,目露疑色,却见项堂蓦然哼笑不止,道句:“居然被你发现了。”
“我不认识人,还认不得这凶器!”羽翼道。
项堂哼笑里,目光带着一种怅然神色,喃喃自语:“怪只怪‘洗月剑’太具特色了,真是百密一疏啊!”突然另手起掌击向羽放,便也挣脱开来,当下又道句:“竟然被你发现……”
“我杀了你!”羽翼同时喝道。
说话时,项堂便剑花挽起,一剑刺入羽放胸口,几乎同时,羽翼一拳挥向项堂。
羽放一口鲜血喷呕而出,不明所以地看着项堂。
项堂毕竟身手更为迅捷,拔出剑当即就避开羽翼来拳。
羽翼不及收势,击倒羽放,这才失措,他连忙去扶住羽放,按住他的伤口,正欲愤恨起身找项堂报仇。被羽放劝阻拉住。
他见父亲直摇头,目光微弱,语气甚微,说道:“不……可……翼儿,那……是你亲……兄弟。”
羽翼不解,道:“怎么可能,他既是我亲兄弟,为什么还要杀你。”
羽放快要说不出话来,看着项堂,却见他剑指羽翼,威胁道:“你的安逸生活已破灭了,现在还肯不肯随我一起为父母报仇。”
“报仇!报仇我也先杀了你。”
羽放当即明白了,原来他杀自己不过是觉得羽翼因贪图享受,不愿报生父母的仇,如此也知晓项堂私下断然已找过羽翼,说破过他的身世。
他急喘着对羽翼道:“听……听着,翼儿,你的……你的姑母才是……才是你的生母,堂儿故而是你的亲……亲兄弟……你母亲要你们都好好活……活着……切莫……辜负……”话未说完,就断气身故了。
羽翼扑倒在羽放身上放声大哭。
项堂冷冷道:“羽放都死了,你给我振作点。现在我再问你,是要姓羽,还是姓项。可愿随我一同报仇!”
羽翼放下羽放尸首,蓦然喝道:“我杀了你再说!”拳头一握,便向项堂挥来。项堂刚才避开,羽翼拳头挥空,招式不老,将就臂肘击来,直向项堂太阳穴。
项堂若是赤手空拳,定然不敢与之硬碰硬,眼下手里仗着利刃,本就剑法犀利,反手一剑插穿羽翼手臂。
羽翼吃痛,被项堂握剑带着他,左拉又拽,幸得他握着项堂拿剑的手腕不放,不然一条手臂便被卸了。
项堂直相逼问:“姓羽还是姓项!”
羽翼破口大骂:“狗贼!”提膝对着项堂的膻中磕去,项堂当时就撞出一肚子的酸水,呕了出来,羽翼被长剑捅穿了手臂,反向顺势一扯,血如长龙,溅射出来。
泊泊鲜血顺着羽翼的手臂,滴答滴答地落下。
项堂一被羽翼击中,半天缓不过气。对方内力如此惊人,到底是何时偷练的,这等惊人的内力,如果能跟自己齐心报仇之事,再加上自己一番训练,何愁大仇不抱。可眼下羽翼却如此冥顽不化,反倒视自己如仇敌。
项堂威逼不成,开始妥协,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论武功技艺你远不如我,比内力我远不如你,我俩各有所长,这般生死相搏,两败俱伤,岂不便宜琼州姓单的。”
羽翼恨恨道:“姓单的没杀采仪,更没有杀我爹。”
项堂道:“可他想灭你满门!”
“想灭我满门的恐怕是你!”
“我不过是想不顾一切让你回头,肯承认自己是项氏子孙。”
羽翼断然拒绝,偏偏就要与他势不两立。
项堂继续商量道:“你可以杀我,当哥哥的这条命归你了。只是不急于眼下。我助你夺回涯海城,你须答应替父母报仇雪恨。这样如何?”
羽翼道:“你这恶贼奸诈,我不会信你。”
项堂哼笑道:“那既然这样,你先练好武功再来寻我报仇吧。倘若有朝一日,你的武功可以独步天下,如外公一样。我自然主动找上门,让你取我性命。”说话间,他已经缓过气运,暗运内劲,腾身而起,如雀即走。
别人一施展轻功,羽翼也就无可奈何。
(本章完)